李氏還沒說完話,唐嫵就冷笑道:“嫵兒是殿下從外面贖回來的,身契到現在還在殿下手里,他本就無需再給你們錢。娘若是不信,大可現在就是去衙門敲鼓……”
像李氏和唐清風這樣的人,一輩子都是靠著撒潑耍無賴活著的,根本沒和衙門打過交道。所以說,對付他們這樣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告訴他們,哭也沒有!喊也沒用!告倒衙門也沒用!
李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就是她剛剛說的這些話,也是唐清風提前教她的,這下被唐嫵這么一說,立馬就沒了主心骨。
“你說的可是真的?”李氏有問。
“娘若是不信,也可回去問爹。”
唐嫵說的李氏忐忑不安,李氏在屋內來來回回踱步了幾圈,實在沒了主意,便隨便找了個由子,迅速回了唐宅。
——
郢王今日事多,又忙到了亥時才回。他剛要朝喜桐院走去,就見于楨跑過來攔住了他的腳步。
“出什么事了?怎么慌慌張張的?”郢王道。
于楨氣喘吁吁道,面色煞白:“事情緊急,可否請殿下移步到書房再議?”
郢王見四下無人,便開口道:“你在這說便是,無妨。”
這下于楨直接跪在了地上,“屬下懇請殿下移步到書房再做商議!”
郢王一把將他拉起來,皺眉道:“快起來,你這是做什么?”
于楨的腦袋說好聽點叫執著,說難聽點叫一根筋,郢王清楚的很,今夜他要是不肯去書房,他就能一直在這跪著。
郢王嘆了一口氣,只好轉身和于楨一同回了書房。
于幀上先是舉起手臂點了燈,而后又小心翼翼地關好了門窗。
“說,究竟是何事?”郢王坐到了書案后的一張四方椅上,低聲道。
“殿下,今夜亥時三刻,屬下親手殺了承安伯。”
平地一聲雷,于楨剛說完這話,便看著郢王皺了眉頭。
“就在剛剛,承安伯府讓人燒了……是渝國的人做的。”
渝國的一切,都是郢王的心頭大忌,于楨這才不清不楚地起了個頭,就見郢王的臉色徹底變了。
“你說清楚。”郢王寒著嗓子道。
“屬下本打算在今夜潛入承安伯府抓個他個現形,可誰知,竟然遇到了……渝帝。”
中戌關那場戰役,于楨便是副帥,且他身上所中那致命一劍,便是受渝帝蕭胤所刺,所以他認得那張臉,也不足為奇。
“屬下本以為是承安伯瞧著最近事情有變,準備叛逃,可沒想到,渝帝今夜登門,他竟然也是不知情的。”
聞,郢王手上指節都已開始泛白,他知道大燕有不少渝國的細作,但卻不知道邊境已經亂到敵國君主親自登門還不自知的程度!
不過這也就難怪,為何前世那個“前朝寶藏”的消息,會在一夜之間傳開來……
“屬下看的出來渝帝并不想暴露身份,他自稱是江南那頭的一個富商,只說要從承安伯這討一名女子即可。承安伯見對方已動了殺心,就連忙將他那十幾房的小妾都叫了過來,并承諾只要有他想要的人,就立馬會送給他。可那十幾房的小妾根本沒有渝帝要找的人,后來渝帝身邊隨從忽然拿出了一副畫卷,問承安伯認不認得……”
此刻,于楨也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卷殘破的畫卷。
他一抬臂肘,立馬就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這物證太過重要,實在不能丟失,他便在火光起來的那一刻,沖進去一把搶過了那隨從手上的畫卷,也正因此,他又生生挨了一箭。
等郢王看清了畫中女子后,雙眸已如碎裂的寒冰一般。
卷中的美人,像春日里盛開的繁花,妖嬈多姿,嫵媚逼人,就連眼角的風韻都和她一模一樣。
“屬下本想用暗器直接要了渝帝的命,可角度不夠,又眼看著承安伯又要說出口了,便只能先要了伯爺的命。”
總之,渝帝要找的人,是郢王府的妾室這件事,是萬萬不可被傳出去的。
“還聽到什么了。”他薄唇輕啟,語氣里再沒有一絲溫度。
于楨知道這位唐姨娘深得殿下喜歡,可事關重大,他不得不說實話。
他嗓音微微顫抖:“殿下,屬下親耳聽聞渝帝身邊的隨從,喚畫中女子為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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