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客氣,容不得唐嫵拒絕。唐嫵只好低頭摘下香包,然后交到了陸嬤嬤手里。
“那就只好獻丑了。”
陸嬤嬤先看了兩眼這袋子的繡面,隨后便開了封口,倒出了幾粒香囊。她先是看,后是聞,又在琢磨了好半天后,瞪起了眼睛。
等她再還給唐嫵的時候,不論是語氣上,還是動作上,都比方才客氣多了。
“小夫人這香包確實精致,不僅模樣討喜,里頭這香氣也很是不錯。這東西,小夫人時常帶著?”陸嬤嬤道。
“嬤嬤有所不知,妾身夜里經(jīng)常失眠多夢,心里也總是惶恐不安。便特意尋了郎中給妾身配的藥方,妾身用了之后,覺得這藥效實在不錯,所以打那以后便寸步不離身了。”這話兒,一旁的素錦許是聽的云里霧里,但是一旁的陸嬤嬤確實都聽明白了。
剛剛這段話真正的意思是:她因著受了寵,便時常覺得惶恐不安,為了恪守本分,便特意尋了這個避孕的方子。
顯然,再沒有比這更有誠意的敬茶了。
自打瞧完這香包,陸嬤嬤對唐嫵的笑模樣是明顯多了,就連送人時,都走到了門口。
“嬤嬤,那香包里有什么,值得你對她格外關(guān)照?”安茹兒聽的云里霧里,要不是她知道陸嬤嬤是個有分寸的,她都要親自去瞧瞧那香包里究竟裝著什么鬼東西。
陸嬤嬤笑到:“王妃如此好奇,不然猜猜看?”
“嬤嬤快別賣關(guān)子了,趕快說吧。”
“奴婢剛一拿到那香包時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但由于不確定,就將香包拆了封口。沒想到,那小娘子的香包里,放的根本不是什么熏香,而是麝香和玉蘭子!這兩個味藥,可都是避子用的。她肯一直戴在身上,難道還不值得奴婢高看她一看媽?”
一聽這話,安茹兒不禁嗤笑了一聲,“她今日身著白色裙裾,卻故意帶了個并不匹配的暗紫色香包,這顯然是有意為之。我想,就連嬤嬤今日這反應,也應早就在她意料之內(nèi)了。她這舉動看似懂規(guī)矩,識大禮,可咱們,卻通通被她給算計了!就憑這層心智,嬤嬤也不要小瞧了她。”
“王妃教訓的是,可奴婢還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也沒有外人,嬤嬤但說無妨。”
“雖說這唐夫人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但說到底,聰明又懂事的用起來總比那些真蠢或假蠢的要強的多。如今殿下同王妃多少還是還有些隔閡的,王妃不如好好善待這唐夫人,也好讓殿下瞧瞧王妃現(xiàn)在的做派。”
安茹兒咬了咬唇,擰著眉頭道:“嬤嬤是叫我借著她去爭寵?不行不行,我是王妃,而她就是個妾室,我今日已是對她們照顧有加,已是仁至義盡。若是再同她走近一步,說出去還不得叫旁人笑話死?”
“奴婢一早就去打聽過了,喜桐院如今吃的用的,可都是上好的,就連新添的丫鬟,也都是殿下特意從外面買回來的,如此,王妃可看出什么來了?”陸嬤嬤道。
之前整個郢王府由楚側(cè)妃管著,那就意味著著院子里都是楚側(cè)妃的人。郢王能單獨給她送幾個伺候的,那就是庇護無疑了。
“這絕無可能!宴之哥哥從來不好美色,從前戴家那個四姑娘,都不知道摔倒在他面前多少次了,可宴之哥哥每次都是繞道走開了。且在我進門之前,他可是一個通房都沒有!”安茹兒反駁道。
“王妃三思呀,這到底是三年過去了,殿下身邊又怎可能一直沒有伺候的人?奴婢可是聽聞,這個月殿下已是去了兩次喜桐院了。”
此話一出,安茹兒眸中就涌上了不少眼淚。
若是算日子,她嫁給他也有三年了,可她呢?居然到現(xiàn)在還是處子身。
“那嬤嬤說,我該如何做?”
“現(xiàn)下楚側(cè)妃被禁了足,素姨娘又稱病不外出,獨獨剩下那喜桐院的,若是連她也病了,王妃覺得殿下還能去哪?”陸嬤嬤一輩子見過人的也不少,自然知道郢王乃屬人中龍鳳,可再怎么著,他也究竟是個男人,總不可能在需要人服侍的時候,去等著她們把病治好吧。
作者有話要說:
線線:心疼我嫵兒在府邸夾縫中求生存。
郢王: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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