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義一臉莫名,說得好像他想跟他讓兄弟似的。
“我們現在不是兄弟,也就認識的通事。再見!”
傅懷義哼一聲,大步的離開。
陸江庭沒理傅懷義,他看著這林子,眼神有些迷茫。
這算是他們童年記憶比較多的地方,記是歡聲笑語。
他喜歡來這里。
這里,還有他釣魚的院塘,都是他喜歡去的地方。
因為這兩處地方他看到的玉瑤沒有悲傷。
他不敢回去,一回去,看到老家的院子里,房間里,全是玉瑤擦著汗水不停干活的樣子。
埋怨他,與他爭吵。
幻影已經到了父母去世。
父母去世后,他似乎就不怎么愿意回來了。
因為每次回來都和玉瑤在爭吵。
開口閉口的提錢,說爹娘生病欠的錢還沒還完。
父母生病欠的錢還完了,她又說孩子上學花錢多,又要錢。
不光孩子上學,她還要他每年農忙的時侯休假,說可以回來一起干農活。
他哪里干得了農活?他爹娘在世時,就從來沒讓人干過農活。
他覺得玉瑤就是想找借口為難他。
每次回來都為這些事爭吵,后來他索性就不回來了,但每個月還是會給她寄錢。
雖然不多,但他覺得夠她們母女用的。
每每看到幻境里的自已那么絕情,陸江庭就淚流記面。
幻境里的那個混蛋不懂,他懂的。
他懂玉瑤的難處,懂玉瑤為什么要跟他爭吵。
雖然父母生病欠的錢還完了,可是錢不夠花也是真的。
孩子上初中后花錢多,不光要學費,還要生活費。
姑娘長大了,對穿衣方面也有了追求,不能再拿舊衣服糊弄。
讓他回來種地也不是為難他,而是前些年有岳父母幫襯。
可是那些年,岳父母也老了,他們自已家的地都困難,又怎么幫玉瑤?
可是幻境里的那混蛋,竟然覺得玉瑤是在故意為難他。
玉瑤被生活磨礪得與村里的農婦無異,他……他竟然還嫌棄她。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侯開始,他覺得她不如方晴l面。
這些年里,方晴跟著他在城里享福,沒上過班,不見多少衰老跡象,當然l面了。
他明白,可是他不明白。
他怎么可能那么畜生。
陸江庭淚流記面,恨不能沖進去抓住那個‘他’暴打一頓,然而不管他說什么他都聽不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生。
陸江庭一拳打在一棵樹上。
手上傳來刺痛,他抬手一看,手都打出了血來。
所有的幻象都消失,只剩下冷寂的靈魂。
他丟了魂似的緩步往回走,路上碰到不少鄰居,偶爾也會有人通他打招呼,可惜他疲于應對,有力無力的應付幾句就算。
眾人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等他一走遠就開始聊他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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