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沒有溫秀棠同裕王殺人的直接證據,可溫秀棠同裕王關系匪淺,溫師傅當日被人當街追殺前去了教坊,溫師傅前腳剛走,裕王后腳便去尋了溫秀棠,再之后溫師傅便被人追殺這些事的前后順序每一樁皆有不少人證,時間也是全然對得上的。
再者,溫師傅還遞來了一樣至關重要的物證——一枚御賜的金玉印章。
御賜之物但凡送出,每一樣都是記錄在冊的。這一點,從皇后那里得了支簪子賞賜的溫明棠若說原先只是聽聞,可領了次御賜之物的賞賜之后便已確定了。
那枚御賜的金玉印章出自哪里也很快便查到了,不是出自旁人,正是先帝曾御賜給裕王的。
裕王出事之后便被抄了家,因著府中物件繁雜瑣碎,直至如今都未清點完。不少御賜之物都沒尋到,不成想溫師傅卻在這等時候隨訴狀一同遞來了一枚金玉印章。
推搡間,溫秀棠辯解了起來:“我先時為情勢所逼,孤身女子謀生不易,不得以入了教坊。裕王……裕王那仇人做了我的入幕之賓,一切皆是迫不得已,便是他殺了人,與我何干?”
迫不得已?劉元瞥了溫秀棠一眼,說道:“溫姑娘當年入掖庭之后,如何想辦法搭上裕王,求裕王帶你出宮脫離‘苦海’,進了教坊又是如何同人爭風吃醋,爭奪裕王,還因此害得教坊的幾位娘子傷了腿腳半年之內都跳不得舞的,更有……”
話還未說完,溫秀棠一張臉便漲的通紅,忙開口打斷了劉元的話:“便是如此……也只是因我自幼錦衣玉食,吃不得苦,不得已為之而已,便是如此,他殺人同我又有什么關系?”
好一個“不得已為之”!劉元翻了翻眼皮,說道:“掖庭也好,教坊也罷,溫姑娘行事一貫不是個低調的,你這過往不少人都知曉,倒也不必尋那么多解釋了。若是執意要辯解,倒也成,我等不介意多跑一趟掖庭同教坊的。”
溫秀棠動了動唇,瞥了眼周圍幾個葉家婢子朝自己望來的眼神,心知自己被帶走之后,這姓劉的寺丞說的話必然會傳到葉舟虛等人的耳中。她額上的冷汗都沁出來了,有些事便是猜到,沒有點破還能裝作不知道,可一旦被點破了……
眼角的余光瞥到對面那姓劉的寺丞嗤笑的神色之上,心知再讓他將自己的過往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下去,事情只怕更糟,溫秀棠抿了抿唇,沒有再在這件事上多做辯解,轉而說道:“殺人之事我從來不曾做過!”
“哪個說你直接動手了?告的是你協助裕王殺人,是幫兇!”劉元說道,“因人證物證俱有,溫姑娘嫌疑重大,自是該帶回大理寺審問的。”
說罷這些,劉元也不再多,揮了揮手,將溫秀棠帶走了。
待到大理寺眾人離開之后,幾個被點來“照顧”溫秀棠的葉家婢子問一旁的管事:“如此……待到公子他們回來,奴該如何交待?”
管事嘆了口氣,說道:“如實交待吧!大理寺的人沒有拿到證據又怎會上門拿人?”他一個小小的管事,怎么可能攔得住這群差役?這等情形,便是老爺在府里都攔不住啊!
……
聽聞劉元他們順利帶回了溫秀棠,溫明棠在吃罷暮食之后便去大牢見了還未來得及吃暮食便被帶來的溫秀棠。
一別數月,總算是……再見到她這個堂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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