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棠笑道:“我還有個堂姐,叫溫秀棠,虛長我兩歲。同我一道入的掖庭?!?
靖國公擰眉道:“八歲同十歲的孩子有差別么?”
“尋常孩子當然是沒有的。”溫明棠攤手道,“不過若是我那堂姐當年有才女之名,還不止一次被人夸贊聰慧呢?”
溫秀棠那處處好掐尖,壓她一頭的性子,在當年溫玄策名盛之時,自是想方設法展現自己才華的。溫明棠記得溫秀棠做過幾首詩詞,當然有兄弟代寫的,也有花錢買來的。雖不算太好,可于一個十歲的孩子而,確實可以算得上才女了。
至于被夸聰慧……
“她當年雖年歲不大,可參加的后宅之宴不少,國公爺大可尋人去打聽一番,問問那些知情者我這位表姐是不是比起同歲的孩子要更聰明些?!睖孛魈恼f道。
她說這些話當然不止是說給靖國公聽的,既是被皇后遣來送茶的,皇后的人必然能聽到她同國公爺在殿中的談話,她亦是說給皇后同皇帝聽的。
這等一問便知的事是不能撒謊的,否則必然露餡。國公爺擰了下眉,頓了片刻之后,問道:“她人眼下在何處?”
“她吃不得苦,進了掖庭之后沒多久便被牽連進高句麗使臣案的裕王弄去了教坊,做了幾年的頭牌,待裕王出事后,她卻未在教坊繼續呆下去,聽教坊的人說是被貴人贖了身,帶走了。”靖國公聽到這里,臉色變的凝肅了起來。
溫明棠見狀,想了想,又道:“我出宮之后,裕王曾數次派人殺我。她做裕王的內應,幫裕王將我喚去,回來的途中,便有殺手追殺我。此事當時街上看到的行人不少,若非正巧遇到了林少卿同劉寺丞他們,小女那日便已經死了?!?
聽到溫秀棠幫裕王殘害姐妹之時,靖國公面色冷了一冷,顯然對溫秀棠的行為有些不齒。
溫明棠又道:“因著裕王當年被溫玄策參奏禁過足,由此對小女生恨,想要殺掉小女倒也不是說不通,小女也不敢多想?!?
話音剛落,靖國公便冷笑了一聲:“不過禁足之仇,哪里需要當街殺人?此舉必然另有旁的目的?!?
話是這般說來沒錯了,可……溫明棠覺得似裕王這等心量狹窄之輩做出這等事來也不奇怪。
不過不管如何,裕王如今已然死了。
溫明棠又道:“她當年在教坊的動向教坊里的人當是清楚的,裕王這等人又怎會容許溫秀棠另尋旁的入幕之賓?既如此,裕王前腳才死,她怎的后腳便來了個甘愿為她贖身的貴人?要知道,教坊頭牌的贖身費用可不便宜!”
女孩子說的這些自是有道理的,可今日在這殿里對他說這些,怕是有禍水東引之意吧!
靖國公看著面前的溫明棠瞇了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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