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被這般的螻蟻之輩踩了一腳,撿了個大便宜,這等事必有內情。
一聽是“圣上的意思”,侯夫人連忙看向一旁的林斐:“阿斐,此事……”
不等侯夫人問罷,林斐便搖了搖頭,說道:“若非今日祖父發作,我還不知曉此事。”
他同圣上如今情分尚在,也同他在大理寺這等不直接摻和政事的衙門做事有些關系。
侯夫人能明白的道理,林斐自然也懂。今日這一席大年飯之前,他還不知此事,眼下知曉了,再結合圣上的口風以及先時查到的一些事情,他也隱隱有些明白過來了。
“那張家可是同靜太妃搭上線才撿了大哥的漏?”林斐問林世子。
林世子點頭,苦笑了一聲,隱晦的說道:“圣上……圣上有些太念舊情了。”
念舊情,有情義是件好事。可若是這舊情對應的舊人太能作妖,便麻煩了。
“圣上同我透露了調任之事后,我便去打聽了一番,”林世子說道,“聽聞靜太妃用一個北衙軍中換班的錯處跑去圣上那里哭訴了一通,那錯處正好是我管轄下的,她便以此要求將我同南衙張家的人調一調,說職級左右也是一樣的,屬平調,不是什么大事。”
可明眼人都明白,從北衙調往南衙,看似平調,實則暗降了。
此時沒有外人在場,侯夫人聽到這里,到底忍不住,出聲道:“真真張狂!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話音剛落,林世子便變了臉色,忙看了下四周,小聲道:“母親慎!”
這話一出,侯夫人還未說話,林斐便道:“其實母親說的也有些道理。”說著不等林世子開口,又道,“聽聞朝里不少人已在準備彈劾靜太妃了,兄長若是同這些人走得近的話,我這里亦有一件小事,盼兄長幫個忙,一并列入其中。”
自己的兄長自己清楚,再者作妖的靜太妃這一番動作實在不算高明,甚至可說愚鈍,如此情況之下,父兄又怎么可能平白吃了這個啞巴虧?
之所以未告訴祖父,一則是怕此事引祖父擔心,二則當是此事已有解決的法子了。
果然,林世子聞感慨了一句“果然瞞不住阿斐”之后,便開口問他:“何事?”
“我大理寺有個車夫前幾日外出陪衙門里兩個寺丞去咸陽查案子,結果遇到兇徒光天化日之下放火燒衙,為護證人口供不落敵手,被兇徒追殺而死。”林斐說道,“按說此事清楚明白,這體恤銀錢去內務衙門那里領了便是,結果內務衙門不給。”
聽到這里,一旁不摻和外事的侯夫人都忍不住驚道:“便是再貪,連這點人命錢都不放過?”
林世子也跟著點了點頭,不過同侯夫人關注之處不同的是,他的注意力落到了另一件事上頭:“什么案子?兇徒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放火燒衙?”
林斐道:“一件牽連甚廣的舊案,我也還未完全查明,”說到這里,他遲疑了片刻,之后才再次開口說道,“此案若是查明了,兄長這里遇到的麻煩便是什么都不做都能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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