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不是出自國庫,沒有御印,當鋪賬房哪能知道這些?可仙師們不依,強行將人抓來丟進了大理寺,這一丟,便一直丟到了現在。
“這次是那賬房的家人過來送了厚襖。”獄卒說道,“同那個避禍的一樣,皆在大牢里呆了好些年了,此前都不曾鬧出過什么動靜來,親眷探監說的話也都是些注意身體之類的問詢天氣冷暖的話,不到一盞茶的工夫便走了。”
后頭這兩人牽連進的案子相比牢中其余犯人而確實不大。劉元和白諸將圈出焦仲仁、江承祖二人名字的字條收了起來,離開前叮囑獄卒:“這胡四明每日入口之物記得用銀針試探,再將胡四明調一間牢房,牢房左右空置,莫要安排犯人。”
這句話里的意思,顯然就是要防止旁人與胡四明接觸,不能讓胡四明就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
胡四明若是此案的關鍵,那自然要嚴加看管;若不是……有人無端要滅他的口,定有他的目的,自然不能讓下手之人得逞了。
出了大牢,被迎面而來的風雪激的打了個寒噤,兩人快步向前走去,經過大理寺公廚時,正撞見幾個提著一大包小食油紙包離開的學生,兩人腳下一頓,幾乎是不約而同的轉了方向,拐進了公廚院子。
有灶火、炭盆的公廚里此時暖和的緊。
兩人去了趟大牢的工夫,搶手的小食,其中尤以學生最喜歡的肉類小食同牛乳茶已賣光了,剩余的小食也多見了底,往常總坐在外賣檔口后收賬的換成了阿丙,而紀采買則同溫明棠、湯圓三人坐在一張收拾干凈的食案前,提著筆在那里一邊寫一邊撥算盤。
三人聲音不大,隱約聽到“銀子”,“市價”之類的話傳來。
阿丙早已快坐不住了,見兩人前來,忙指著剩余的爆米花同鍋巴,大力吆喝了起來:早些賣光,他也好早些坐過去同眾人一道算賬啊!
這心思當然瞞不過劉元同白諸,看著坐不住的阿丙,白諸倒也大方,干脆包走了剩余幾包小食,而后帶著買來的小食,向那廂正低頭算賬的三人走去。
還未走近,便聽溫明棠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年忙活到頭,因著這外賣檔口的關系,這賺的銀錢比起旁的廚子而倒也不算少了,只是比起這天價的長安城屋宅來還是差的遠了些,”女孩子說著嘆了口氣,搖頭道,“這宅子的價格真真是一年貴過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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