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先時確實說了謊,我等其實是早幾日到的長安?!北粏緛韱栐挼墓苁抡f道,“因著此行還算順利,路上沒有耽擱,便提早回來了。老爺讓我等清理一下院子空地,好方便放置原石?!?
于管事而,早幾天,晚幾天不算什么大事,劉三青提前交待過不想惹麻煩,便沒有說。
于護衛而,更是如此了。
“原石就堆放在城外,租了個廢棄的谷倉,暫且堆放幾日。”護衛說道,“又不是什么精貴東西,笨重的很,哪個想不開來偷這東西的?那日有人闖進來時將我們嚇了一跳,不過好在當日老爺提醒了我們一番,道我等將石頭運進倉庫時,不少村民皆在圍觀,指不定好奇過來搗亂。若有搗亂的,驅逐便是,我等便值了夜,結果這夜還當真沒白值!”
當然,沒白值夜的原因不是村民好奇搗亂,而是時福年過來偷石頭了。
“我等當時正在閑聊,聽到一陣石頭滾落的動靜聲,嚇了一跳,趕過去時,只看到原本堆好的石山上的石頭滾落了一地,有幾塊石頭上還沾了血,那不知是過來搗亂還是偷盜的小賊搬石頭時應當被砸傷了。”護衛說道,“老爺說既然見了血,便報官吧!我等便去了趟京兆府,京兆府過來之后查了查,見石頭沒少,那血又不多,便道賊人想是被石頭砸傷了,怕我等護衛捉拿住他,動靜聲一響便自己跑了?!?
林斐聽到這里,點了點頭,繼續問護衛:“之后呢?爾等可曾繼續值夜?”
這問題本也不奇怪,可原本認真回話的護衛聽到這里時,卻是明顯遲疑了一瞬,而后搖頭道:“不曾了?!?
至于理由,不等林斐開口,護衛便自己說了起來:“老爺清點過,見石頭沒少,便道石頭大又笨重,便是有賊想偷也不好偷,倒是不必太費心了,叫我等給倉庫上了鎖,又檢查了一番倉庫門窗,便讓我等先回城了?!闭f到這里,似是怕林斐等人誤會,護衛忙解釋道,“我等也就是回家歇兩日,待到管事收拾好騰出地方了,才過來運石頭而已。畢竟這一出門就是幾個月,怪想家里人的。”
他們這些人說到底不過是收錢干活的,老爺既然體恤,自然感激過后便回家去了,不再堅持。石頭這物水火不侵,有什么好擔心的?
“那倉庫的鑰匙呢?”林斐又問護衛,“你們走后,交到了什么人手中?”
“自是老爺那里。”護衛說道。
林斐點了點頭,沒有再問倉庫的事,轉而又問起了另外一件事:“昨夜你們老爺出去喝花酒,沒有帶著你們?”
這話一出,護衛面上便閃過一絲尷尬之色,不過對上林斐嚴肅的神情,還是干咳了一聲,說道:“這種事……怎會帶著我們呢?”
“這有什么相干?大不了令你們在不遠處守著便是了。”林斐說著這些,對眾人尷尬的表情恍若未見,繼續追問:“他家財也算豐厚,再者這行當水深,像時福年這樣的仇家怕是不止一個,不帶你們出門,便不怕被人尋仇么?”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