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滿滿當當?shù)囊环菡媸强吹娜宋缚诖箝_!
順滑的米線被一口嗦入,滑溜溜的米線帶著鮮美濃郁的湯汁被一道吸了進去,咀嚼著口中的米線,阿丙隨口開了閑聊的話頭:“昨兒便聽差役們說荀公子不會再來吃朝食了,果然是真的!”
今兒大早上的,就沒見到那一驚一乍的荀公子呢!
對面的湯圓聞,立時翻了個白眼,哼道:“聽聞是去做黃侍中的乘龍快婿去了!”說話的工夫,湯圓夾起湯面上臥著的煎蛋,似發(fā)泄一般狠狠地咬了一口!一口咬破煎蛋,便有流心的蛋黃液自里頭涌了出來,覆上了附近嫩白的米線之上。
舉起筷箸,夾起那附著了蛋黃液的米線嗦入口中,湯圓鼓著腮幫子一邊咀嚼,一邊冷哼:“這天底下的男人果真沒好東西,那荀公子前些時日還嚷嚷著要躲避黃侍中呢,眼下不是又巴巴的舔著臉貼過去了?”
看荀洲如此“出爾反爾”,湯圓很是不滿。
正吃朝食的眾人聞卻是心中了然:聽聞前不久鄰居有個寡婦總趁著老袁獨自一人在家的時候跑來借東西,湯圓覺得那寡婦不安好心,讓他爹老袁莫要亂借東西,結果老袁嘴上答應了,卻還是借了把掃帚過去!小丫頭氣急之下,當著四鄰街坊的面把那掃帚給燒了!
湯圓這一燒,算是徹底把寡婦燒消停了,轉而去找旁人家借東西了,可心頭卻依舊對老袁出爾反爾的舉動很是不滿。
溫明棠聞,正想替荀洲解釋幾句,眼角余光卻撇到了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急色的阿丙。
素日里最喜歡欺負捉弄湯圓的阿丙咳了好幾聲,待到湯圓聽到咳嗽聲注意到他時,才努了努嘴,指向她那米線湯里。
作甚?她米線湯里有什么?湯圓不明所以,阿丙一張臉被憋的通紅,對素日里一向機靈的湯圓此時表現(xiàn)的如榆木一般的腦袋急的跳腳。
看這兩人的反應,眾人忍不住紛紛想笑,僵持了好一會兒,湯圓也未反應過來,還是溫明棠看不下去了,指了指她的米線湯碗,道:“阿丙讓你往下翻翻看!”
往下翻?往下翻有什么?不明所以的湯圓放下了吃到一半的煎蛋,用筷子在湯頭中挑了幾下,而后“啊呀”一聲,從堆疊滿滿的米線、豚肉絲等配菜中夾起了一只藏在碗底的煎蛋。
看著面前這藏在碗底的煎蛋,再看看對面阿丙沒有煎蛋的那份米線,再榆木一般的腦袋此時也明白過來了!湯圓臉色“倏地”一下紅了,素日里的機靈勁盡數(shù)不見了,只顧低頭吸溜起了米線。
捧著枸杞水從外頭進來的紀采買見狀適時的發(fā)出了一聲感慨:“看來天下還是有好男人的,是吧?湯圓?阿丙?”
眾人一陣哄笑!
正哄笑之時,虞祭酒帶著幾個教學博士自外頭走了進來,見眾人正在哄笑,順口問了句“笑甚”。
聽罷先前的事,也跟著搖頭笑了兩聲,感慨了一句“少年情誼最是貴重真摯”之后,才道:“我提前過來訂些小食,有幾個同僚托我?guī)┕珡N的焦糖牛乳茶、小米鍋巴以及鹵鴨貨過去!”
原來是要提前預定啊!難怪來的那么早呢!紀采買恍然,待虞祭酒說罷訂的份數(shù)剛要離開,卻似是突然記起了什么一般,連忙喊住虞祭酒:“對了,虞祭酒是為哪幾位大人訂的小食?方才在外頭碰到林少卿時,林少卿說往后訂小食需得記下食客的名字,畢竟是入口之食,若是吃了出了什么問題,擔待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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