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至近處,溫明棠總算是聽清梁紅巾說的話了。
“那可是好些銀錢啊,你攢了幾年了?”
黑面干支衛耷拉著腦袋,卻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快五年了!”
“五年的銀錢白白送給這么個騙子,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梁紅巾伸手點了點他的腦袋,罵道,“那么多銀錢夠買多少好吃的?買多少把寶刀了?”
黑面干支衛苦著臉道:“那怎么辦?那騙子已將銀錢盡數花光了……”
真真是追都追不回來了!
梁紅巾氣的跳腳:“人家小娘子在家鄉有青梅竹馬的郎君,你也莫要想了!你這番真真叫什么?叫賠了銀錢還折了媳婦!”
一通訓斥,斥的那黑面干支衛都快哭出來了。
直到抬頭看到了溫明棠,梁紅巾才揮了揮手,讓那黑面干支衛回去了。
溫明棠看著那倒霉被騙的干支衛搖了搖頭,上前將手里的食盒遞給梁紅巾:“我知曉你晚上要在宮里同趙司膳過生辰,這白日便讓給我吧!”
又是白日又是晚上的,聽起來她梁紅巾人緣還挺不錯的,怪搶手的!梁紅巾強忍住面上的喜意,干咳道:“也成吧!”說著忍不住伸手去掀食盒的蓋子,偷瞄食盒里的吃食,“今兒帶了什么好吃的與我?”
溫明棠道:“珍珠丸子!”
……
……
又是溫師傅出門辦事,只留阿丙同湯圓在的一日。
不過師父雖出了門,這午食的菜式卻并未掉鏈子。
一只只玉雪可愛的丸子就這般放在了蒸盤里,連同蒸籠一道從蒸鍋上端下來送到眾人手中。
只看了一眼,虞祭酒便忍不住嘆道:“難怪叫珍珠丸子了!”
牢牢裹住豚肉丸子的糯米吸收了豚肉的咸香與肉汁,經由蒸煮,原本便晶瑩透亮的糯米仿佛泛了層光一般,可不似那一粒粒的米珍珠?
原本便渾身玉雪的珍珠丸子已經足夠漂亮了,偏溫師傅還在上頭點綴了兩粒紅色的枸杞,周圍又撒了些青嫩的小蔥。
白、紅、青三色交相輝映,竟將這豚肉做的葷食勾勒出幾分陽春白雪的意境來了。
“擺在宴席上也定然亮眼!”虞祭酒評價了一句,待坐下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舉筷夾起了一只珍珠丸子。
外層吸收了肉汁的糯米糯中帶著一股難以喻的鮮味,里層的豚肉肥厚適宜,夾著珍珠丸子的筷箸不過略略夾住,不消用力擠壓便能看到溢出的汁水。
豚肉緊實不柴,恰到好處,卻又不止于此,一口下去,鮮嫩彈牙的豚肉之中又夾雜著一些口感極為爽脆的馬蹄,減去了豚肉的膩味。如此,從外到內,口感層層遞進,不知不覺間,一個已然下肚,虞祭酒立時伸出筷箸夾向了第二只。
……
同溫明棠一道坐下來的梁紅巾也在吃著食盒里的珍珠丸子,馬蹄豚肉的鮮美自然不消說,不過比起這個來,梁紅巾簡直愛極了這外層裹著的一層吸飽肉汁的糯米,只覺得這最外圈的一層糯米才是此物的靈魂所在。
溫明棠在一旁笑看著梁紅巾一口一個的夾著珍珠丸子往嘴里塞去,待到一盤珍珠丸子吃完,梁紅巾摸了摸肚子,意猶未盡道:“稍稍墊了墊肚子,感覺果真是好極了!小明棠,我們去哪兒啊?”
溫明棠笑著起身,道:“去拿你的生辰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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