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瞥了眼林斐,開口發(fā)問:“黃班主的死是不是同你有關(guān)?”
宋管事沒有承認(rèn)是與不是,只是閉了閉眼:“證據(jù)呢?”
黃班主的死沒做任何遮掩,就是被人捂死的,宋管事不管是臨時籌錢還是沒有人證這兩點(diǎn)都顯得嫌疑極大。
可這些皆只是間接證據(jù),沒有直接證據(jù)證明宋管事殺了人。
雖然在劉元看來,宋管事一句“證據(jù)呢?”已幾乎坐實(shí)了他的嫌疑,可嫌疑便是嫌疑,沒有證據(jù),無法定案。
劉元看向林斐,見上峰忽地開口說道:“胡彩鳳死了。”
宋管事掀了掀眼皮,那張愁苦的臉上多了一絲名為“感慨”的情緒,不過這情緒也只是稍縱即逝,他道:“她年歲也不小了,且一直有心疾,說不準(zhǔn)的。”
林斐又道:“福子死的那一日,她就在臺下,看著福子橫死當(dāng)場,而后便犯了心疾,不到夜里便去世了。”
宋管事再次“哦”了一聲,淡淡道:“胡彩鳳是我先頭的夫人,和離二十多年了,也早已再嫁,我已多年不曾見過她。黃班主因?yàn)閼虬嘀挛艺J(rèn)得,福子什么的,我不認(rèn)得。”
一句話聽的白諸和劉元連連皺眉:看樣子,宋管事也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沒有直接的證據(jù)擺在面前,他是不會開口說實(shí)話的。
可他們眼下,在黃班主死一案上并沒有直接的證據(jù)。
“福子死前在掌心里留下了一個字。”林斐對宋管事的反應(yīng)不置可否,繼續(xù)說道。
宋管事抬頭往這里看了一眼,這句話顯然是令他在意的。
林斐道:“他被丟棄時的襁褓上也留了一個字——牛,我等算了算福子的出生年份,同宋管事那個死去的孩子當(dāng)一般大。”
宋管事道:“牛年出生的人多的是。”
“確實(shí)不少!”林斐點(diǎn)頭,道,“世子也是牛年出生的。”
這句話聽的宋管事的眉頭下意識的擰了起來,脫口而出:“這同世子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個宋管事也只有遇到淮山郡王府一家的事時才會有反應(yīng)。
真真是個只忠于淮山郡王一家的忠仆!劉元同白諸對視了一眼:所以,他當(dāng)年極有可能是用自己的兒子頂替了淮山郡王府那位世子李兆?
“二十五年前,淮山郡王一脈遭遇鹽湖城流寇,被扣押其中。流寇并非善類,得知被扣押的是宗親之中赫赫有名的淮山郡王一脈,怎會就這般放過?”林斐說道,“我若是他們,定會將這一家扣押起來,做以防萬一的底牌。”
《趙氏孤兒》那出戲,確實(shí)存在。
福子當(dāng)然不是那個趙氏孤兒,而極有可能是那個被替換的,本該死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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