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氣息香香甜甜,溫熱的鼻息輕拂在耳邊,顧昀析覺得有些癢,眸色漸深,他不動聲色側首,對上她漂亮的杏眸,笑了聲,道:“沒事。”
“別說只是大五萬歲,就是大五十萬歲,又如何?”
他膚色冷白,笑起來有些妖異。
這六界唯一一朵黑蓮花,最終,也只能開在他的掌心里。
蒲葉頓時氣得將留音玉塞到顧昀析的手里,皮笑肉不笑,道:“神草的事,你自己說。”
顧昀析心情好了些,他抿了抿唇,也沒耐心跟留音玉那頭的扶桑多說,今晚的一系列事件,到他嘴里,就只剩下一句話。
“有五神草的消息,來不來?”
扶桑那邊愣了一會,隨后應得飛快。
“來!”
——
夜里,月色像銀雪,鋪滿了魔宮上的每一片琉璃磚瓦,風吹在人的面頰上,透著寒涼之意,又讓人不由得撐起了幾分精神。
今夜的拍賣會,余瑤買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
都是些小東西,沒花幾個錢。
大錢還得留著引蛇出洞。
她拉著顧昀析,一路從長廊那頭繞到明粹宮后面的小池子邊,然后把搗鼓了一路的佛珠手釧放到顧昀析的手心里,見他沒什么反應,又徑直纏到了他的手腕上。
顧昀析的手腕比女子還要白些,手腕骨突出,纏著佛珠,顯得瘦削,分明危險無比的人,戴上這種佛教圣物也不顯得違和突兀。
顧昀析一向不喜歡這些東西。
但看了眼余瑤彎起的溫柔的眉眼。
他揚了揚眉,問:“給我買佛珠?”
他一向不信這個。
佛不及他尊貴。
余瑤道:“我方才看過了,這佛珠品相不錯,是從西邊傳到拍賣會上來的,那些古佛雖然別的方面不行,但在靜心明心一途,卻走得很長遠。”
“你戴上,能凈化一些負面情緒,對你有好處的。”
她小聲地道:“至少,頭不會再疼成那樣了。”
顧昀析瞳孔中的黑色無比純正,如濃墨渲染,他看了看才到自己胸膛前,渾身都是清甜味道的姑娘,胸膛中叫囂的戾氣偃旗息鼓,他揉亂了余瑤的烏發,難得自我反省:“我脾氣是不是很不好?”
余瑤想了一會,大拇指在食指上比劃了個手勢,道:“有時候,是有那么一點點。”
顧昀析又問:“送佛珠,想讓我改脾氣?”
余瑤:這從何說起?
她默不作聲把佛珠從他手腕上擼了下來,又纏到自己的手上,在他眼前晃了幾晃,一字一句清脆又靈動:“我自己戴!”
這明顯帶著些置氣的話語,讓顧昀析眼里的墨色更深了一層,他覺得這小蓮花確實有些可愛,說什么做什么都讓人不由自主的讓著。
難怪那幾個便宜哥哥護犢子一樣地跟他嗆聲。
月色下,他傾身,沒忍住,捏了捏余瑤白凈的耳垂,笑得懶散:“送出去的東西,還帶收回的?”
“瑤瑤。”
他側臉清雋,線條流暢,“我有不好的地方,你得說給我聽。”
“早先不是和你說過?”
“別人能給的東西,在我這,只多不少。”
包括他這一身的戾氣和壞情緒。
他可以壓制,可以改變。
余瑤又不行了。
她眨了眨眼,朝他漾出一個小太陽一樣的笑臉來,抓著他的手腕搖了兩下:“不用改。”
“已經很多了。”
你給的東西,已經很多了。
脾氣不好,是因為承載了無數生靈的怨氣,陰暗,暴戾。
包括她的負面情緒。
也是他在受著。
余瑤怎么會嫌顧昀析脾氣不好。
她心疼他,還來不及。
——
在魔域住著,跟蓬萊沒有很大的差別,若非要說有,就是魔域的太陽格外多些,冬日也不會覺得很冷。
十個日出日落,一眨眼就過去了。
琴靈難得和余瑤聚在一處。
她索性將魔族的事務全部都丟回給了凌洵,自己搬到余瑤對面的小殿中居住,兩人經常出去涉獵,在魔域繁盛的街道邊買幾個糖人,拿在手里,能從街頭走到街尾。
為此,只得留在魔宮處理事務的凌洵十分頭疼。
安逸的日子沒過幾天。
琴靈就告訴余瑤。
江沫沫又來魔宮了。
這次,不知道要找她談些什么。
事關天族,余瑤一下子警覺起來,她馬上去找了顧昀析。
顧昀析正在修煉。
余瑤就坐在他身邊的小蒲團上,青絲蜿蜒到地面上,她抱著膝蓋,連氣也不大聲出。
眼神轉著轉著,就落在了顧昀析的臉上。
幽閉的小凈室中,男人膚色冷白,眼尾的小痣紅得像是心頭的一顆血。
余瑤看得心頭一動。
看著看著,就突然被一股力道摁進了冷硬的懷抱。
顧昀析冰涼的唇一路向下,最終,印在余瑤桃花一樣的唇瓣上。
他笨拙而輕地啄了一下,有些興奮的聲音帶著難的啞意,傳到余瑤的耳朵里。
“跟你說過兩次了。”
“瑤瑤,我定力不行。”
“還要湊上來招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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