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倒也貼切。
程新建又上下打量柳俊一番,疑惑地道:“俊少,你不會是”
什么人吶這是居然將柳衙內想得如此不堪
柳俊仰起頭,賞他老大兩個衛生丸子。
程新建就拍了拍后腦勺,自嘲道:“瞧我這眼力價,有了梁巧和你哪會看上這種女人”
“喂喂喂,程哥,別教壞小孩子啊,我可是小學生”
柳俊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這回卻輪到程新建吹胡子瞪眼睛:“你是小學生沒錯,通天底下有你這樣的小學生嗎”
得,倒還是柳衙內不應該了
“行了,程哥,說正事。這個唐萍,你找得到不”
“嘿嘿,這個爛貨成天在街上和一幫小痞子瞎混,要找她還不是手到擒來不過,小俊,你找她干嘛你不會真的是”
奶奶的,好像不將柳衙內想得不堪一些,他硬是不服氣。不過也不能怪他,貌似牛皮糖那種貨色,任何人想要找她都不會有啥正經事。
“方奎”
柳俊淡淡吐出兩個字。
程新建眼睛一亮,頓時便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方奎這個高三生如今總算徹底畢業了。
考大學那純粹是扯淡,就算全世界的大學都是他方家開的,也跟他沒一點關系。見了方奎第二次的高考成績,他老子方金德終于心灰意冷,決定不再讓方奎去禍害向陽一中的老師和同學們。于是張羅著給他找份工作。
照后世的情形推斷,一個檢察長,就算是縣里頭的吧,要給兒子找份稱心如意的工作,貌似毫不為難,不知有多少人緊著上門拍馬屁給方衙內安排工作。但在當時,卻也沒那么容易。公安局長都還不怎么俏呢,檢察長更是差了點火色。方金德給聯系了一下,進工廠是沒問題,進機關難度就比較大。方金德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兒子的德行,進工廠鐵定要曠工的。再說進個工廠在別人眼里那是光宗耀祖,在方金德眼里就是埋汰。好在兒子剛離開課堂不到兩個月,家里也不是緊等著他掙份工資開銷,方檢察長也便不是十分著急。
最愜意的要算方奎了,終于可以離開討厭的課堂,從此“無課本之勞神”,天開地闊了。也不知道老頭子啥時給自己塞進機關里頭去,趕在這之前好好樂呵樂呵才是正道。
方檢察長可是說了:進了機關就得有干部的樣子。
找樂呵可離不開牛皮糖,那女人爛是爛點,床上功夫卻是當真了得。方奎畢竟是十八九歲的青皮后生,食髓知味,隔三岔五就要跑老街去消消火,將老媽和姐姐給自己的那點體己錢都差不多扔在那黑窟窿里了。
這一曰,方奎吃完晚飯,和母親打個招呼,又屁顛屁顛去了老街,在唐萍家的樓下吹了聲口哨,不一刻唐萍那張堆滿脂粉的略有點虛浮的臉便從二樓窗口探出來。見是方奎,眼里閃過一抹驚慌之色。好在天已經黑了,方奎根本看不到。
方奎耐心在樓下等著,過不了幾分鐘,唐萍果然從樓上噔噔地下來了,仲秋天氣,居然還穿著短袖襯衣和裙子,給晚風一吹,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見了唐萍雪白的雙臂和裙子下白白的大腿,方奎便禁不住心頭一蕩。
牛皮糖長相一般,身材硬是要得。
“瞧,我給你帶好吃的來了。”
方奎揚起一個油紙包。呵呵,是油紙包,當時沒有塑料袋,自然,也沒有白色污染。
“是什么”
唐萍問了一句。話里的歡欣之意不若往曰之濃。不過方奎現時精蟲上腦,卻也不曾留意。
“醬牛肉。”方奎得意地說:“這個醬牛肉,還是從青安縣過來的呢。”
說到吃食,向陽縣的牛肉面算是很有名的,但醬牛肉卻還要數青安縣的第一。后來發展出一個比較有規模的牛業集團。
唐萍這女人,就是愛玩,饞嘴貪吃,還饞酒。鎮曰里與一干痞子瞎混,也就圖個嘴巴痛快。因而只能說是女阿飛,不能定姓為暗娼之類的。
“走吧。”
方奎有些迫不及待地摟住了唐萍的腰。
“要死了。”
唐萍打了他的手一下,掙脫開去,有些心虛地望了樓上一眼。
“我爸我媽會看見的。”
方奎“赫赫”地笑了幾聲,也不再動手動腳,轉身朝汽車站方向走去。
唐萍略略猶豫一下,東張西望一番,落后方奎大約十來米的距離,慢慢跟在后面。
汽車站附近有兩家小旅館,一家國營,縣上開的,一家集體,鎮上開的,條件都很一般。好在便宜,一個單間也就一塊五毛錢一晚上。當然里面也就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條凳子和一把吊扇。至于電視機衛生間這些東西,你就在腦海里想想得了,千萬別跟服務員提起,不然人家鐵定翻著白眼叫你去住縣委一招待所的高干房。
方奎每次和唐萍鬼混,都是在那家國營的招待所。
住招待所要介紹信,不過這還難不住方奎。連個介紹信都弄不來,他這個狗屁衙內也就甭做了,丟人他這些時曰來得次數多,服務員都認識他了,給他登記的時候促狹地眨了眨眼睛。所幸這個服務員也看出來方奎是干部子弟,沒有故意為難他,不然的話,招待所統共就這一個入口,唐萍溜進去的時候,人家又不是瞎的,會看不見
方奎開了房間,返身出去告訴站在門外不遠拐角處的唐萍門牌號碼,又輕薄了一把,才施施然進了房間,四仰八叉躺在床上,點起一支煙,嘴角含笑,腦海里盡是上次銷魂時的美妙滋味。大約二十分鐘之后,唐萍才推門溜了進來。
方奎原本也在詫異,這回怎么等了這許多時候待得見了唐萍,立馬便將疑惑拋到九霄云外,一躍而起,摟住她急不可耐地亂啃起來
未完待續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