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柳俊沒有記錯,江友信此時應(yīng)該是石馬中學(xué)的一名語文教師,寶州中等師范大專班畢業(yè),算是柳晉才的校友,今年二十二歲或者二十三歲,筆桿子上頭很來得。
柳俊之所以對他如此熟悉,原因很簡單上輩子的時候,他是柳俊的大姐夫,經(jīng)常會在報紙上發(fā)些豆腐塊文章。
柳俊不知道歷史會不會按照固定軌跡前進。但如果讓他加入柳晉才的嫡系陣營,必定能夠起到不小的作用。問題是要怎樣向柳晉才推薦。難不成告訴他這個人上輩子是他大女婿
柳晉才說道:“嚴主任,宣傳系統(tǒng)干部的情況,我掌握得不太多。”
“找吳秋陽和李承彥。”
嚴玉成簡意賅。
柳晉才點點頭。
柳俊問道:“李承彥是哪個”
柳晉才說:“宣傳部副部長。”
柳俊撇撇嘴,不屑地道:“崔秀禾的嫡系,靠得住嗎”
柳俊其實也不知道這個李承彥到底是不是崔秀禾的嫡系,但照崔秀禾的姓子來看,此人若非他信得過的人,絕無可能擔任他的副手。
嚴玉成冷冷道:“不管他是誰的人,諒必也不敢搗蛋。”
這一點柳俊倒是很相信。新官上任,誰敢觸霉頭啊
柳晉才有些不大放心:“搗蛋估計不會,不過也未必就肯實心辦事。多半會看我們的笑話。”
嚴玉成道:“那你說怎么辦”
柳晉才想了想,說道:“搞一次征文活動怎么樣”
嚴玉成眼睛一亮:“這個點子不錯。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柳俊更是高興。真拉出來遛遛的話,大姐夫不對,現(xiàn)在還不是呢江友信必定能脫穎而出。上輩子自己可是拜讀過他的大作。
“只是這個編制問題”
柳晉才說道。
嚴玉成搖搖頭,柳俊也搖搖頭。
嚴玉成笑道:“你搖頭做什么”
“你是主任一把手,又是長輩。你搖頭,我這做晚輩的,自然要緊跟步伐”
“臭小子,就你敢跟我耍嘴皮子。編制的問題,晉才你不用擔心,只要真有本事,我來解決。本身是干部的,調(diào)動單位不成問題。本身不是干部身份,可以先用借調(diào)的方式。”
柳晉才笑了,瞥我一眼,有些意味深長。
剎那間柳俊就明白了。柳晉才這是刻意在維護嚴玉成一把手的權(quán)威。組織人事這一塊由嚴玉成親自兼管,親近如柳晉才,也不愿隨便伸手越權(quán)。在官場,這可是大忌。
看來自己雖擁有穿越者的先知先覺,論起官場智慧,未必就強于老爸。畢竟自己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站在外圍,偶爾插句嘴提個醒能辦得到,老爸卻是置身其中,親身體會,細膩處非自己所能領(lǐng)悟。
次曰一早,柳俊尚在床上酣睡,卻被阮碧秀急毛急火叫了起來。
“小俊,起床,今天第一天上課,可別遲到。”
柳俊頭腦就是一陣眩暈。
這個這個還真是躲不過去啊
“爸爸說了,過幾天就要請周伯伯到街上來,我還跟他讀書,不去明煮小學(xué)。”
柳俊賴在床上不肯起來,祭出終極法寶
阮碧秀一愣,扭頭朝外邊客廳叫道:“晉才,周先生要來街上”
“嗯,過幾天就來吧。”
“那,小俊上學(xué)的事”
“還是要去點個卯,謝艷華是我的同學(xué),人家給了我們面子,我們不能不給人家面子。”
實話說柳晉才講的在理,不能讓人家背后說一當官就拿大。奈何柳俊就是不想去磨屁股。當此時,聰明睿智如柳衙內(nèi),也想不出轍,只有混賴。
“我就是不去。二年級的課程,我早就學(xué)完了,去學(xué)校就是浪費時間。”
說著,柳俊索姓全身鉆進被窩,拿被子蒙住了頭。
對這個寶貝兒子,罵是舍不得,打更舍不得,阮碧秀時常無可奈何。
“小俊,起來。”
柳晉才緩步走進臥室,來到床邊。
柳俊掀開被子,一骨碌站起來。阮碧秀趕緊為他穿衣服鞋子。上輩子十來歲的時候,都是阮碧秀給他穿衣服,這輩子還是如此。
柳俊知道這樣有些嬌縱,會慣出許多毛病。但過程卻是挺享受的,縱算重生一回,也不想改變。
“小俊,你還是應(yīng)該去上學(xué)。你也知道周先生”
柳晉才只說了一半。為周先生打報告請求平反的事,不能到處嚷嚷。
“爸,你如今是大理論家了,咱爺倆就辯論辯論。你要是辯贏了,我自然乖乖去上學(xué)。要是我贏了,就得聽我的。”
誰知柳晉才也不傻,才不會上這個當。
“誰跟你辯論你是兒子,我是老子,你就該聽我的。你一天到晚跟著周先生讀二十四史,君臣父子,就是這個理”
柳晉才端起父親的架子。
柳俊頓時苦了臉:“爸,你這叫不講理,軍閥作風(fēng)”
柳晉才呵呵一笑,眨了眨眼:“不過我也可以答應(yīng)你一個條件。”
嗯,有戲
柳俊忙問道:“什么條件”
“如果你真有事,可以提前告訴我,我?guī)湍阏埣佟!?
“不行。”
柳俊立即拒絕,斬釘截鐵。
“謝老師沒電話,你幫我請不到假。”
柳晉才雙手一攤:“那你說怎么辦”
“你和謝老師說,我想去上課就去,不想上就不去”見阮碧秀直翻白眼,連忙加上一句:“我保證每次考試都拿第一名,如果得了第二名,就天天去上課,絕不請一天假。”
“小俊,別講大話,好像試卷是你自己出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