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分是薄漸幫他,標記是薄漸給他,學習也是薄漸督促他……連跑酷,薄漸都和他一起。
除了洗澡睡覺這種破事,江淮甚至找不太出還有別的什么事是和薄漸完完全全不沾邊的了。
他是有一點點喜歡薄漸,可這點點喜歡,只要不牽扯到信息素,還沒有逼到他瘋,忍不住索求的程度……可再這么下去,江淮怕早晚他要翻車。
強者不能翻車。
江淮打了句“不用”回過去,但剛剛發(fā)送,他猛地想起來薄主席給他設置的abb型備注。
……太傻逼了。他耳朵發(fā)熱地想。
bj:哦,那晚上視頻,我和你一起看書吧。
真正的強者:?
bj:想和你一起學習,不行么?
真正的強者:不行。
bj:你今天早上給我貼新的小草莓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一個臨時標記的信息素有效期約莫一周多,留的牙印也要留兩三天。
江淮原本今早穿了學校校服過來,沖鋒衣也有帽子,還換了個創(chuàng)可貼貼……但薄主席非要拉著他說要把昨天買的ega阻隔貼用完。
一包是四個,一對粉紅色小云朵小草莓,一對莓紅色小云朵小草莓。
薄主席的正當理由:不能浪費。
江淮從來沒覺得這位大少爺這么勤儉持家過。
bj:大騙子。
真正的強者:……
江淮一直懷疑薄主席內心住了個粉得冒泡的少女ega。但見到本人……又覺得這純屬放屁。倒不是線上線下兩個人,薄主席線上說的話,線下也照樣說得出來。
只是同樣的話……線上像惡意賣萌,線下像蓄意勾引。
十一月份,全城期中。
明誠小學期中考比二中早一個星期,江淮去隔壁小學領阿財的時候,阿財已經光榮考完了一名小學生的語數英。
于是阿財比財的江淮哥哥早自閉了一個星期。
江淮問了一路:
“考得怎么樣?”
“卷子做完了嗎?”
“有沒有不會的題?”
“卷子難嗎?”
“你們班其他同學都考得怎么樣?”
阿財一字沒回,并忿忿地從江淮手中拽出了江淮拉狗鏈似的提溜著的帽衫小帽子。
江家苦考試久矣。
財,卒。
江淮最后問了一句:“晚上吃什么?再不說話你就喝西北風去?!?
阿財吧嗒吧嗒把兩只雪地靴踢到一邊,從玄關鞋柜上夠下來一盒杯面和一根玉米火腿腸……這是阿財早上上學前自己放在這里的。
財高瞻遠矚,早上就預料到了下午放學的情景,提前儲糧,避開和邪惡勢力的晚餐交鋒。
阿財背著沉重如山的書包,抱著方便面,揣著火腿腸,又去拿了盒果汁,頭也不回地回了臥室。
江淮“嘖”了聲,也懶得管阿財,脫了外套掛上,去了廚房。
冰箱還剩半顆白菜,下層一直冷凍著些沒吃完的魚蝦肉。到周末了時間多,江淮去洗了白菜,晚上用白菜燉個蝦。
白菜葉洗好了,江淮剛剛把白菜碼在菜板上,手機響了。
視頻通話邀請。
江總。
江淮算了算,江總那邊是還沒到早上六點。江總基本每回給他打電話不是在美國大清早,就是在美國的半夜三更。
江儷眉心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放學了?”
江淮把手機豎放到料理臺上,轉身抽紙擦了擦手上的水:“嗯。”
江儷打量了一下江淮背后的地方……自從江淮帶江星星搬了家,她還沒回國過。但可以看出來是在廚房,攝像頭前面有一堆白菜葉:“在自己炒菜?”
江淮又“嗯”。
許多時候,江儷不主動給江淮打電話,就是因為她不太清楚要找兒子說什么。兒子已經長大了,不是小時候那個小豆丁了……也不依賴她了。
冷場了半分鐘,江儷第三句話:“期中考試考了嗎?考得怎么樣?”
江淮扭頭:“……”
天道好輪回,問人成績者必被問之。
“我還沒考。”江淮說,又稍一停:“江星星考完了。”
矛盾轉移,阿財立竿見影地被集火了。江儷問:“噢……那星星考得怎么樣?”
江淮憑揣測回答:“不怎么樣?!?
其實江淮不說,江儷也知道。江星星學習成績非常一般,江淮初中的時候成績還可以,但上了高中成績就一下子跌下來了。
但江儷沒有多問過……不是不關心,是不敢問。
江淮初一的時候她就出國工作了,留給江淮一個才三四歲大的小孩照顧。
她不在江淮身邊,江淮這個年紀就是變得再叛逆……也都是她的責任,她沒有盡到母親陪伴教導
的責任。
江儷想過,如果她知道到江淮初中的時候,她會被公司派到國外工作……可能在江淮小學的時候,她就不會選擇去領養(yǎng)院領養(yǎng)江星星了。
江星星是棄嬰。
可能是因為她腿腳有先天殘疾,也可能是生她的父母沒有撫養(yǎng)這個孩子的能力,江星星生下來就被扔掉了,多虧被人發(fā)現,才留了條小命下來,被送去了福利院。
江星星是ega,被送去領養(yǎng)院的小孩都會提前做基因檢測,他們是alpha,beta,還是ega,都是他們身上吸引養(yǎng)父養(yǎng)母的標價牌。
福利院基本沒有alpha和ega小孩會被剩下。
但江星星是冬天出生的,可能是那個冬天太冷了,她在冰天雪地里呆久了,所以到兩歲多都沒學會說話,幼兒智力檢測也顯示智力低于正常幼兒范疇,江星星又是個小瘸子,所以哪怕是ega,也沒有被領養(yǎng)出去。
江儷自認是個母親,也是個ega,她可憐這個殘疾的ega小女孩。
但江儷沒想到的是,她的惻隱之心,到最后是她的兒子幫她承擔的撫養(yǎng)義務。
江儷笑了笑:“算了,沒關系,星星才三年級……”
她知道兒子老是叫星星叫阿財,但她一直要求江淮不能這么叫妹妹——哪有小女孩小名這么難聽的!又不是小狗!
江淮拿刀,剖了蝦線。他話不多,江淮不說話,江儷也不知道要說什么,但就這么看著江淮做飯,江儷也覺得安心。
江淮已經長得很高了,她記得是一米八一……要比她高一頭了。
還在發(fā)育期的男孩子大多都偏向清瘦,江淮弓著腰,像一把彎起的硬弓。
江儷把手機屏幕上的江淮仔仔細細端詳了一遍……
“江淮,你脖子上貼的是什么?”
刀差點掉在江淮手指頭上。他抬眼:“貼紙。”稍頓了頓,又說:“同學逼我貼的。”
江儷愣了下。她看得清清楚楚,是個絕對不會符合青春期alpha男孩子審美的q版小棉花貼紙……江淮從小不喜歡粉色,也不喜歡粉紅色。
江儷臉上多出笑來:“噢,那你同學叫什么名?”
江淮蹙眉……他媽問他這個干什么。
“薄漸?!彼?。
“薄漸?!苯瓋盍吮檫@個名字,記在心里,又隱隱覺得耳熟。不過這個名字應該是個男孩子,江儷笑問:“你男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主席:對,是我。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