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甬道驟然縮緊，方覺夏沒了力氣，癱軟伏在他身上，裴聽頌知道他已經(jīng)高潮，于是雙臂緊緊抱住他，自下而上往那個敏感到極致的濕巢中頂弄，每一聲

低喘的尾音都夾雜倒抽氣的聲音，性感到爆炸。

他們的確快要爆炸，摩擦，裹著黏液的摩擦把快感放到無限大，水聲與呻吟在深夜泛濫，方覺夏被釘在他的身上，又被拋上云端，他們唯一相連的地方翻出粉肉和白沫，他是活的，又快瀕臨死亡。

“太深了，太深了……聽頌，聽頌……”

迷離中他反復(fù)叫著裴聽頌的名字，含著氣，淫糜又柔軟，裴聽頌將他翻下來，換了姿勢更深地插進去，抬他的長腿架在肩膀，發(fā)了狠地搗弄，抽插，聽他孩子氣的哭，孩子一樣索求擁抱，然后射精，把積攢的欲望都歸還給愛人。

他難得幼稚一次的愛人

結(jié)束的時候，裴聽頌的手機巧合般響了起來，是他定好的鬧鐘，凌晨十二點差一分鐘，為了提醒他不要忘記在生日的第一秒給他祝福。

本來的計劃想得很好，他會想青春期的男孩子那樣掐點給自己喜歡的人送上祝福。

可現(xiàn)在他喜歡的人在他懷里，喝得爛醉，還被他弄哭了，裴聽頌拍著他的背哄他，“寶貝，生日快樂，你又長大一歲了。”

方覺夏眼皮都有些腫，抬眼看他，顫栗的感覺已經(jīng)過去，只是說話還抽著，“生、生日，我過生日了。”

“對，你的生日。”裴聽頌吻著他的胎記，“謝謝你來到這個世界，讓我遇到你。”

“那、那你是我的禮物嗎？”方覺夏望著他，抿起嘴唇。

裴聽頌沒有料到他會這么說，他竟然有一絲惶然，“是嗎？我可以算作是一個禮物嗎？”

“你可以。”方覺夏認真點頭，“因為我喜歡你，你，你比其他什么禮物都好。”

他抱著方覺夏，就像抱著全世界。

不，比全世界還好。

方覺夏太累了，才被哄了一會兒就酣然睡去。等他睡得夠熟了，裴聽頌才輕輕起來，端來熱水幫他清洗，像對待最珍貴的瓷器那樣細心。等他差不多好了，又打橫抱起來，抱到他的房間，讓他在自己干凈的床上睡。

裴聽頌被子里的氣味讓方覺夏很安心，他沒怎么掙扎，就適應(yīng)了這個新的夢繭，留下裴聽頌前后收拾，被罩床單都洗了個遍。

當初那個鋪床都要靠方覺夏幫忙的小少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會照顧人了。

找出新的床品鋪好，裴聽頌實在太累，不打算再把寶貝疙瘩挪回來了，于是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鉆進被方覺夏暖好的被窩里。

他想了很多謊來應(yīng)付明天隊友的疑問，反正方覺夏都喝醉了，凡事都可以推在他身上。

背了鍋還不自知的小月亮，感覺到裴聽頌鉆進來，就翻了個身，乖乖抱住他。兩人相互倚靠著彼此，沉沉入夢。

裴聽頌高估了隊友的自制力，他醒過來的時候，宿舍里都還沒有人，猜想他們大概是喝得走不動了，直接睡在了豪華包廂。

早上八點，正是睡回籠覺的好時候，但裴聽頌起來了。

他有比睡眠更要緊的事要準備。

到了晌午，累極了的方覺夏才迷迷糊糊醒過來的，他還奇怪，明明睡覺的時候感覺是被抱著的，怎么醒過來就自己一個。

是他做夢吧。

半晌過去，他才發(fā)現(xiàn)這床單的花紋是不熟悉的，自己在裴聽頌的床上。先是有點懵，后來方覺夏竟然想起了一切，不由得臉燙手麻，慌張起床。

這次他的腰格外酸，方覺夏走路都難受，趿著拖鞋慢慢往回走。

“裴聽頌？”

沒有人回應(yīng)他，宿舍里好像空蕩蕩的，其他人就算了，裴聽頌怎么也不在。他又叫了一聲，還是無人應(yīng)答。

客廳的陽臺曬著他的床單，除了裴聽頌不會有其他人這么做。猜想這個點他或許去買東西，也有可能是被羌哥叫走，方覺夏決定先洗漱。

于是方覺夏走回到自己的房間，一推門，陽臺的簾就被風(fēng)鼓動，像片巨大的白色幕布，草本的氣息灌進來，撲了方覺夏滿面。

手機震動了幾下，方覺夏走過去，看到了很多的生日祝福，熟悉的人，不熟悉的人，他們的名字一下子齊齊涌進這塊小小的屏幕。

方覺夏一一回了謝謝，最后看到小文的微信。

[小文：覺夏！生日快樂！對了羌哥讓你發(fā)條微博，就謝一下大家就好！]

他回了個好，就登錄上微博，說讓謝一下，他就真的發(fā)了一句謝謝大家。發(fā)完之后本來想退出來，但手指下意識滑了一下，刷新了首頁。

意外地看到之前關(guān)注的一個媒體，發(fā)了一條紀念日的信息。

[@一聞平臺：今天是6月26日，國際禁毒日。珍愛生命，遠離毒·品。]

方覺夏盯著這一行簡短的字，仔仔細細看了好久，又點開看了看附在下面的圖片，再關(guān)掉圖片。

這樣的巧合仿佛是上天注定的。

但至少，他已經(jīng)不會再像過去那樣，覺得這兩個字那么刺眼，那么令人膽寒，諷刺總還是會有幾分，但也不是無法面對。

[@kaleido方覺夏：轉(zhuǎn)發(fā)微博。]

這是他第一次在沒有經(jīng)紀人催促的情況下，轉(zhuǎn)發(fā)了自己想轉(zhuǎn)發(fā)的東西。

他要永遠記得。

房間沉悶，感覺有些透不過氣。方覺夏習(xí)慣在白天拉開簾透透氣，所以這次也是，可當他刷的一下子拉開簾，就愣在了原地。

他的小花園里開滿了雪白的洋桔梗。茉莉枝子上是，梔子和吊蘭是，天竺葵和三色堇也是，滿目望去，雪堆一樣。

連那株筆挺的仙人掌上，都開出一朵洋桔梗。

方覺夏一枝一枝把它們拾起來，最后收獲了一整捧雪色捧花，最后一枝依靠在仙人掌上，他蹲了下來，看見仙人掌的花盆上多了一個蝴蝶結(jié)，像是一件小禮物。

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仙人掌的背后放著一個深藍色的大盒子，很大，藏在花花草草中。他挪開仙人掌又打開蓋子，最上面放的是一個白色的本子。

方覺夏翻開來，看見第一頁寫著生日快樂四個字，是他最熟悉的字跡，漂亮又張揚。再往里翻，原來里面的每一張都是裴聽頌的手跡，一篇一篇，都是他寫過的詩。

他說過，要把所有的都給他。

方覺夏的心一下子被漲得滿滿的，甚至不敢細看，闔上紙頁。他想到了之前在酒店的那個下午，裴聽頌講述他外公的故事，他說過他寫了一整本未果的情詩。

現(xiàn)在裴聽頌也做了同樣的事，他真的把所有為他寫過的字句都整理起來，當做禮物，送給了他。里面是他的才華，他深夜的思念與欲求。

本子的下面放著一個小盒子，里面裝了一個小小的u盤，方覺夏認了出來，這是他自己的u盤，是他當時存放de的那個，被裴聽頌奪走了。

覺得有些奇怪，方覺夏將它拿出來，走到桌子邊，把捧花和詩集擱在桌上，打開了電腦，將u盤里的東西打開來。

文件名是[tofjx]

這是一段視頻，視頻里面的素材似乎有些年頭了，一開頭是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子，坐在花園里，陽光很好，照得他瞇起小眼睛。

方覺夏聽到一個上了年紀的聲音喚他小頌，那孩子回頭，舉起稚嫩的小拳頭，叫了一聲grandpa，眼睛笑起來彎彎的，月牙一樣可愛。

原來是小時候的裴聽頌。看到這一幕，方覺夏的心都要化了，不自覺湊得更近，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那個孩子。

仿佛這樣他就參與了他的過去。

背景音是一段輕柔的音樂，他看到了裴聽頌小時候住的房子，很漂亮，看到他說的曾經(jīng)淹死過虹鱒魚的游泳池，還眼看著裹得厚實的他在冬天的枯枝上踩踏，發(fā)出孩子氣的笑聲，還有仲夏的時候騎在外公的脖子上，伸長了小手去采摘杏子。

手一抓，全是陽光。

那些他覺得錯過的時光，全都被他整理好，放在了這里。

方覺夏的心塌下去一小塊，好像那小孩子踩在他心尖上一樣，軟軟的。恍惚間，他竟然聽見自己的心跳，不是從胸膛里傳來，而是耳畔。背景音樂變了，加入了他被采樣的心跳。

他看到畫面的裴聽頌一點點長大，從很小的小孩逐漸逐漸變成少年，每一個變化的瞬間都被記錄下來，在這個視頻里，但他被剪出來放在這里的話都是重復(fù)的。

全都是iloveyou，每一句都映在心跳上。

有孩提時期他甜甜地說著愛你，大概是對著他的外公。也有長大一些后惡作劇的口吻，拿腔拿調(diào)，故意搞怪，還有他難過的時候，他委屈的時候，他看書時不自覺念出聲音的時候。

到最后，是少年時的他伏在潔白的病榻前，肩胛骨撐起空蕩蕩的襯衫。他哭泣著，手指攥緊了床單，說出了最后一句iloveyou。

畫面忽然變成黑色，只剩下背景音中的心跳與方覺夏共振。

方覺夏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落淚了。

“iloveyou.”他忽然聽到一聲表白，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聲音，不是稚嫩的小孩聲音，也不是脆弱迷茫的少年音色，是成熟的他，方覺夏熟悉的他。

他低沉又溫柔地訴說著愛意，黑暗的畫面中一遍又一遍。

這樣的情形讓方覺夏想到有他的黑暗，安全又溫暖，每一句愛都和心跳對撞，令他愈發(fā)鼻酸。

潛意識的慣性計時告訴方覺夏，他總共說了22遍iloveyou。

屏幕忽然間亮起，裴聽頌微笑的臉出現(xiàn)在他眼前，那么好看，是理所應(yīng)當被所有人愛慕的臉。

但他的眼睛卻只望著他，含著最坦誠最熱烈的愛意。

“覺夏，祝你23歲生日快樂。”

最后，他說出了第23遍。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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