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下，石門前，鮮血狼藉，爛尸一地。

我看著老黃的光影，跪在了地上。

“好了，小啟啊，我這抹殘魂支撐不了多少時間，我長話短說，你要聽好了。”

老黃的光影來到我面前，那微弱卻暖和的光影之手放在了我的頭上。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徒兒謹記在心。”

我哽咽地回道。

老黃點了點頭，說：“王國光居心叵測，他設下的永生之局，是為了讓江湖勢力，陷入到永生的騙局當中，無法脫身，他想困住江湖勢力上升的通道，成圣、成仙，也都是騙局，世間沒有一步登天......”

老黃的這話，讓我一愣。

都是騙局！

“我早早的布下反制后手，就是想有朝一日，讓你破局，你做得很好，你也不愧是他的兒子，但小啟啊......我今日出手救你，也讓王國光有了能動手的條件。”

老黃嘆了一口氣，語中充滿了擔憂。

老黃頓了頓后，才接著說：“士族的力量太強了，是這片大地的天，我黃永恩天資不足，沒辦法幫你再鋪墊后手，未來可能只有靠你，我撥開未來的迷霧，用我這凡胎問天，也看不到你的盡頭方向......”

老黃話中的信息實在太多了。

但我此刻也明白，老黃能跟我對話的時間不多，他講我聽，我記下就好，所以我并沒有張嘴提問，而是仔細的聆聽老黃的話。

“王國光還會來找你，不僅是他，還有他、他他，還有無數人會蜂擁來殺你！你切記三點，一，注意你的陰陽因果！這是重中之重！也許當王國光解封限制而來，它就是你破局的關鍵！”

陰陽因果！

錦繡、錦家！

“二，你切記一句話......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老黃用無比嚴肅且鄭重地說出這句話。

我的心里不斷的揣摩著這句話。

不多時，老黃又道：“三，也是最后一點，保護好蘇荷。”

說到這里時，老黃的聲音突然柔軟了下來。

我鄭重地點頭，說：“徒兒全部記住，永不會忘！”

“小啟啊，你可能會以為，我黃永恩救你命，傳你本領，都是為了我的女兒，但其實你錯了......”

老黃突然失笑一聲，他又接著說：“至于為什么，你以后就知道了，為師要先去了，許多話語來不及細說，另外，這里的石門后面，其實什么東西也沒有，為師設局，只是讓他現身，而他來對付你，也其實是讓為師現身，看我到底有沒有死。”

我怔怔的看著越來越淡的光影，濃烈的不舍之情，從我心頭涌現。

但我的喉嚨卻像是卡住了一般，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陳啟！別忘了十年前為師告訴你的話！你必站在長白山巔！俯瞰這天下江湖！”

老黃最后這中氣十足的一聲落下，光影完全消失。

只剩下我一人，呆滯在了原地。

耳畔回響著老黃的話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緩了過來，我還有許多的疑惑問題，老黃沒來得及跟我說，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今日老黃說信息，已經足夠多，也足夠讓我消化好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