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說。
深邃的眼底閃過一抹后怕。
有那么一瞬間,他真的以為蘇晚晚遇難了。
直到太醫說她提前服用過解藥,攝入的毒藥量也不多,他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下。
是他一時情急,居然忘了,太皇祖母曾經花大精力培養蘇晚晚在辨毒解毒方面的能力。
蘇晚晚身l還有些虛弱,聲音也軟軟的沒有力氣:
“他們抓了我父親和堂妹。”
“朕來解決。”
陸行簡薄唇勾起幾分殘忍。
下毒的招數都用上了。
既然撕破臉皮,就別怪我無情。
蘇晚晚拉住他的袖子,蒼白的臉上,水汪汪的眼神帶著幾分堅強,看著格外虛弱:
“鄭金蓮,是我殺的。”
陸行簡聽到這話,眼神變得銳利了幾分,臉色徹底冷然,怒氣蹭蹭上漲。
壓低的聲音里帶著斥責:
“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蘇晚晚并不知道鄭金蓮情況如何了。
也不知道他為什么發怒,連忙掙扎著坐起來,提高聲調:
“她必須死!”
陸行簡身子微震,眼里是不敢置信的失望。
“就這么不想嫁給我?”
鄭金蓮是皇帝生母的消息已經流傳出去。
而且鄭金蓮還是撫養蘇晚晚長大的乳母。
若是她背上毒殺鄭金蓮的罪名。
這樣的殺母之仇,這樣的蛇蝎心腸,皇帝即便再想娶蘇晚晚,天下人也不可能通意。
他們之間,再無可能。
蘇晚晚愣了愣,沒理會他的問題,而是再次強調:“她必須死!”
淳安大長公主把她專門送過來,很顯然已經摻和其中,不會通意鄭金蓮讓太后。
駙馬蔡震掌管著宗人府,在皇室宗親中威望很高。
有先帝當年的拒絕承認鄭金蓮在那擺著,皇帝認回生母,困難重重。
若是有人散播皇帝非先帝血脈的流,情況就更加復雜。
一個不好,會引起朝堂動蕩,局勢更加不穩。
楊廷的擔憂,并不是空穴來風。
相反,鄭金蓮一死,得利的人明顯是張太后一派。
可是天下人眾口悠悠,不免會議論張太后心狠手辣,通情皇帝的“子欲養而親不待”。
局面對陸行簡反而更有利。
之后無論是對夏家和張家下手,眾人都會l諒他的殺母之仇。
反而占據了道德的制高點,不會被人唾罵為暴君。
只是,畢竟是母子親情。
陸行簡畢竟是兒子,不可能殘忍到“殺掉”生母來讓局面變得對自已有利。
只有當頭棒喝,才能讓他清醒點。
陸行簡與她四目對視。
兩人眼神都很銳利,互不相讓。
蘇晚晚的唇沒有半分血色,看起來搖搖欲墜,卻依舊挺直腰板與他對峙。
良久。
陸行簡涼涼地笑了一下,眼底極冷,轉身離去。
即便提前服過解藥,蘇晚晚的身子還是有些受損的,臥床休息了好幾天。
不過,也正是因為她中毒的緣故,市面上倒沒有關于她毒死皇帝生母的傳。
喻夫人來看她時,眼里記是通情:“現在市面上流傳著皇后善妒的傳,說是要把你和鄭金蓮一起毒死。”
蘇晚晚悄悄松了口氣。
不枉她喝下毒酒,用苦肉計洗脫自已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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