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顯靈的身姿乍現,半透明的狀態如同鬼魅般逐漸嶄露頭角,距離樊不空的背脊不過咫尺之遙。
煉體只不過是個人愛好,我真正擅長的其實是偷襲!
噌——
以指為劍,順勢而發。
張顯靈隔空一指,體內真元匯聚到了指尖方寸處,朝著樊不空的后頸全力祭出了一道劍光。
乓的一聲~~
詭異的光華一閃而過。
稍縱即逝之余,凌厲的劍光也被瞬間強行化解。
強勁的反震力道摧枯拉朽,愣是將張顯靈與樊不空兩人猛地彈開,一左一右各自朝著相反的方向退去。
霎那間。
眾人不由得一陣驚呼。
實在是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兩人的動作迅速無比,毫不拖泥帶水,愣是讓他們沒能及時反應過來。
臭小子......
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早已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臉龐上布滿了后怕與警惕。
樊不空沉聲問道:這等詭異的劍光,還有剛才那移形換影的把戲,絕不是咱們『君子堂』的手段,老實交代,你小子究竟是從哪里習得的!
果不其然。
再次看向剛才那一堆的碎肉,卻是已經化作成了青煙消散,根本就是用來掩人耳目的迷障。
區區小道,何足掛齒。
雙手負在身后。
張顯靈表面上神情自如,隱藏在背后的劍指卻是在不停抽搐顫抖,同樣受到了反震之力的影響。
倒是樊長老你,不愧是宗門內煉器的大行家,身邊的各種法寶層出不窮,實在是讓人羨慕。
聞。
臉色如同豬肝般難看至極。
樊不空暗自咬緊牙關,原本掛在脖頸上的一枚玉佩早已崩碎。
剛才張顯靈祭出的那一道『靈犀劍指』威力不凡。
若不是他身上佩戴了特殊的防御法寶,估計如今已然著了對方的道。
年紀輕輕,實力不俗,偏偏又膽大心細,下手更是果敢狠辣。
張顯靈的表現令人大跌眼鏡,如同一條露出了毒牙的蝮蛇,稍不留神就會讓人栽個大跟頭。
樊不空頓時感到一陣棘手。
躊躇了半晌。
卻是再也不敢小瞧了眼前的年輕人,哪里還敢輕舉妄動!
樊師弟,何必與門中的晚輩斗氣......
正是針鋒相對之際。
高空之中,一個老態龍鐘的身姿從遠處飄然而至。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在后山代表掌教冊封過張顯靈的宗門長老——王祁。
王師兄,你怎么來了樊不空詫異地問道。
唉......
從半空中一路落下。
王祁長嘆了一口氣,苦笑道:你們在此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莫說是我這個閑人,就連掌教也沒法坐視不理,所以才派我來收拾殘局,省得惹出更大的禍端......
聞。
樊不空心中一沉,表情變得極不自然,似乎對掌教司徒忠很是忌憚。
這小子簡直是膽大包天,傷了老子的三個徒兒不說,還強行奪走了我為他們煉制的飛行法寶!
滿臉的胡須顫動不止。
樊不空惱火不已,忍不住低聲道:此等的奇恥大辱,讓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大伙都心知肚明。
眼前的王祁其實就是司徒忠的喉舌,代表的乃是宗門掌教的態度。
樊不空就算再怎么蠻橫,此刻也不得不收斂脾氣,卻依舊還是有些不甘心。
樊師弟,我勸你還是少說兩句......
一如既往的端著架子。
王祁微瞇雙眼,沉吟道:你的損失,掌教師兄都看在了眼里,假以時日,必定會想辦法補償,務必以大局為重,切忌一時沖動,莫要壞了宗門的大計。
話里話外,似乎另有所指。
樊不空聽后立馬神色一凝,仿佛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般,一度權衡利弊之后,竟選擇了沉默。
眉頭一挑。
張顯靈靜觀其變,表面上不動聲色,實際已然確信,這兩個老狐貍一定有什么事兒在瞞著自己。
只覺得。
這『君子堂』的水卻是越來越渾,波瀾不驚之下,實則暗流涌動。
至于其他的后輩弟子們則是滿臉懵逼,完全看不懂兩位宗門長輩在打什么暗語。
張顯靈,跟我走一趟吧......
不再理睬若有所思的樊不空。
王祁見局面已經控制住,轉身瞥了張顯靈一眼,信誓旦旦道:這事兒鬧的,宣你前來覲見,你卻在『文淵閣』中四處闖禍,還得我親自來請你。
眉宇間閃過一絲無奈。
王祁直視向張顯靈的眼眸,搖頭道:要知道,掌教可是等候你多時了......
聽了這話。
張顯靈撇了撇嘴角,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膀。
該來的總是會來。
常道,丑媳婦見公婆,就算是想避也避不開啊。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