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農(nóng)具改制的長柄彎刃武器,利于劈砍。
幾個手巧的婦人,則聚在一起,用粗針和繳獲的牛皮、舊布,飛快地縫制著簡陋的皮甲,手法雖顯粗糙,卻極有效率。
“我們的根基,在一點一滴變得更硬!”
常白山的聲音帶著力量,“劉家以為我們是草寇,只知劫掠。
郡守以為我們是尋常叛亂,只求自保。
他們都錯了!”
他猛地轉(zhuǎn)身,目光灼灼。
“月梨,按計劃行事!讓通寶閣和暗衛(wèi),再加一把火!我要劉家這口私鹽的鍋,壓得他喘不過氣!更要讓郡城內(nèi)外皆知,他劉家才是真正的國賊蛀蟲!另外,通知各隊加緊操練,補充甲胄、口糧,準備隨時開拔!劉家的血,快要被我們自己放干凈了,下一步,是時候讓他們徹底感受到這把銹刀的鋒銳了!”
“明白!”
柳月梨肅然領命。
“謠會像瘟疫一樣散開,從城東的乞丐到城西的富商,很快大家都會不經(jīng)意地知道劉家?guī)旆坷锊刂喙冫},而且可能還有通敵的密信,甚至準備在混亂時引蠻族入城自保!劉家內(nèi)部和官府的恐慌,會讓他們徹底失去方寸。
至于我們的人,隨時枕戈待旦!”
三天后,郡城的天空仿佛都彌漫著一股壓抑躁動的氣息。
劉府內(nèi)部,從幾天前開始,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
黑風嶺被屠的消息傳來,鉆山豹的首級被懸在城門外。
但這不僅沒能壓住輿論,反而激起更大的恐慌和懷疑。
如此干凈利落地剿滅黑風嶺,更像是劉家在殺人滅口!
而關于劉家私鹽、通敵的謠,如同鬼魅般鉆入每一個角落。
越來越有鼻子有眼。
府中的仆役看主家的眼神都帶著閃爍,市井里劉家的商鋪門可羅雀。
糧價反而詭異地上漲,市井流說是劉家要囤積居奇、準備跑路!
劉老太爺仿佛一夜之間衰老了十歲,眼窩深陷。
管家再次匆匆進來,聲音帶著顫抖。
“老太…老太爺,不好了!城南、城北好幾處糧棧,剛剛…剛剛都被一群蒙面人給搶了!他們不打不殺,只搶糧食,搶完就喊…喊拿劉家私鹽換米,常勝軍分糧不殺劉家狗!還有城防營那邊幾個小校,私下喝酒時說不愿再為私鹽蛀蟲賣命了……”
“噗!”
劉老太爺氣血攻心,一口暗紅色的鮮血噴濺在面前的地圖上,身體晃了晃就要栽倒。
“老太爺!”
管家慌忙上前攙扶。
“反了,全都反了……”
劉老太爺喘著粗氣,眼神怨毒而絕望。
“都以為我劉家要倒了?連那些賤民都敢起異心?逼我…是你們逼我的!”
他用盡全力嘶吼。
“備車!去郡守府!召集族兵!把庫里的甲胄武器全拿出來!給我守住府庫!再去,去給刺史大人送信!用加急!就說郡城生亂,刁民勾結(jié)山匪、細作謀逆,劉家為保一方平安,不惜一切代價……清、清君側(cè)!”
他喊出了這個足以誅九族的名號,顯然是打算魚死網(wǎng)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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