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只見上面擺放了三個大高腳杯,每個杯里面倒滿了酒,三個杯子加在一起,足足一斤左右。
乖乖,那可是白酒哇。
放在以前,厲元朗眉頭都不帶眨一下,端起來就喝。他本身是有酒量的,一斤白酒對他來講,不算難題。
可今非昔比,他闌尾炎穿孔剛見好轉,楊漢囑咐他三個月以后才能喝酒,而且他聽葉文琪說,葉明天喜歡喝酒,一醉方休才是他的最愛。如果把他喝好了的話,什么事情都好辦。
關鍵是他的身體……厲元朗陷入兩難境地。
厲元朗一陣發愣,葉明天坐在他對面椅子上,喊他名字讓他坐下,喊了兩遍,他才醒過味來乖乖坐下。
我知道你能喝酒,別跟我提你的闌尾炎手術,那都不算事。實話告訴你,我當年在老山前線,被彈片炸壞了肚子,腸子都露出來半截。那會兒做手術條件簡陋,沒有麻醉藥,我是喝了半瓶白酒強忍著做完手術的。
葉明天還打過仗這一點大出厲元朗意料,以葉明天的年紀,參加戰斗極有可能,那時候他應該二十來歲正值當年。關鍵是,葉明天出自紅色家庭,即便想要走仕途,也犯不上去前線冒生命危險。這一點,厲元朗很不理解。
來,咱倆先喝一個。葉明天退下伺候的服務員,瞿波也隨他們一起出去,偌大的包廂里又只剩下厲元朗和葉明天。
葉明天把高腳杯里的白酒倒在小酒杯里,厲元朗望著眼前的酒杯,暗自一咬牙,得,喝就喝,豁出去了。
他自己斟滿小酒杯,起身雙手端杯相面葉明天,恭敬道:二叔,我敬您。
葉明天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并說:就咱們兩個不用客套。說罷,二人同時仰脖喝干。
辛辣的酒液進入胃里,翻江倒海火辣辣的一頓難受。厲元朗略微皺了皺眉頭,深出一口氣說:二叔,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葉明天擺了擺手說: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是不是想問我出自將門世家,怎么會去老山前線賣命呢
對不起二叔,我只是好奇,沒有貶低您的意思……
這不怪你,換做誰都會這么想。嗯……葉明天略作沉吟,指了指面前擺放的鐵盒中華煙,說道:抽一支煙,聽我慢慢聊,我的故事沒有三兩支煙頂著是聽不完的。
厲元朗本能的把手伸向煙盒,半路上想起葉文琪的三點囑咐,其中之一就有葉明天十分討厭煙味,難不成他又要搞試探
怎么,你不是抽煙的嗎葉明天奇怪的看向厲元朗好奇問道。
算了,我還是不抽了我能忍住,再說您也不喜歡抽煙……
誰說的。葉明天先是一愣,繼而恍然大悟,指著厲元朗哈哈笑起來:是不是文琪那丫頭告訴你的,你呀,是被她給耍了。實話跟你說,我不僅抽煙而且煙癮還特別的大。說話間,葉明天從煙盒里抽出一支,點燃后噴云吐霧的悠然自得,一看就是有幾十年煙齡的老煙民。
這個葉文琪,關鍵時候還有心情和自己開玩笑,這么不靠譜的事情,也只有她能做出來。怪不得性格古怪,說她是小魔女一點不夸張。
抽著煙,在煙霧繚繞的氛圍中,葉明天心情不錯,加之酒精的作用,思緒回到三十年前,侃侃而談起來。
他從小生活在京城的部隊大院,結識了一群和他一樣的野孩子。特定年代的尾聲,父母或受沖擊關起來或工作繁忙,疏于管教,逃學、打架和惹禍,成為伴隨他們孩童時代的三部曲。
后來混到高中畢業,葉明天打架斗毆的習性不改,不是把這個打住院了,就是把自己打進了派出所。葉老爺子一氣之下,就把他弄進部隊接受再教育和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