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被強行拆散,然后分別為異形產卵。
父親無法接受產卵這件事情精神崩潰,自殺未遂,被異形拘禁起來繼續產卵,直到變成癡呆。
我的母親產卵后變得神神叨叨,對著每一個孵化出來的小異形叫著我的名字。
我由于憎恨殺掉了幾個小異形,社區把我和我的父母隔離開。
直到我七歲的時候,異形頒布了保護人類的法律,我也得以從育養基地出來,換成由異形撫養我長大。
育養基地是當年封閉教育反抗異形的人類小孩的地方。
那里的生存環境惡劣。
小孩子在那里就像是被集體喂養的牲畜,毫無尊嚴。
陸北酒的聲音非常的平靜。
當他能把過去的事情說出口的時候,那些事情就已經不再傷害他。
時間讓痛苦消失。
留下最深刻的,是仇恨。
顧懷薇安靜的聽著。
那是屬于他的過去,她只需要做一個聽眾就可以了。
我殺了我的飼養者,掏走了他身體里全部的磁力值,他們把我關進監獄里,讓我聽課學習,試圖改變我的想法。
人類是有價值的財產。
異形不會輕易破壞人類。
顧長歌找到我,把我保釋出來。如果不是遇見她,我可能會和其他被迫害的人類一樣,在監獄所謂的人文主義關懷里,遺忘過去的痛苦,變得麻木,慢慢地適應異形的新規則,成為那溫水里被煮熟的青蛙。
陸北酒緊緊的握住拳頭。
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絕不允許自己被馴服。
顧長歌為我提供了一些這個世界沒有的技術,幫助我成立了生物科技公司,我利用公司,賺取大量的磁力值,然后資助曙光聯盟里的同事。
你和陳留香又是怎么回事兒
顧懷薇并不是真的想要了解陸北酒的過去,她更關心他和陳留香之間的事情。
陳留香用的是我母親的皮囊。
啊顧懷薇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的聽力沒有問題。
雖然考慮過人皮這種可能性,但她自己也在商場里摸過,那些皮囊的質感,不太像是純粹的人皮。
陸北酒唇角勾起抹嘲諷的笑,他問道:你知道那些異形的皮囊是怎么來的嗎
我原本以為是一些生物科技,比如說橡膠、豬皮,或者一些其他動物的皮革……
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更有價值。
顧懷薇覺得,不考慮感性的東西,單從效益這個角度考慮,異形不會做出殺人取皮囊的事情。
天真。陸北酒搖頭,橡膠制作的皮囊廉價,不貼合,穿在異形的身上,他們表情、動作之類的,都會變得很奇怪。
顧懷薇抿了抿唇,她想起那些沒什么磁力值的異形,他們身上的皮囊確實看著就很別扭。
就算是人皮,也應該是經過加工之后的。
對,那些高價位的皮囊,是從死去的人身上扒下來的。陸北酒聲音壓低了幾分,這個世界沒有火葬場,也沒有墓地,所有死去的人的身體都會被回收,然后加以特殊的處理工序。
哪來那么多原材料
陸北酒語露蕭索,黑眸沉沉:這么多年的戰爭,死了不少人。
異形對于死者毫無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