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交換……咳咳咳……他們得帶我前往上城區,并治療我身上的輻射。
他本來就偏瘦,經過這段時間的虐待,原本就不健康的青灰色皮膚更加暗淡無光,整個人就像是紙糊上去的。
你怎么夸張的顧懷薇覺得肖宥齊肯定在背后編排她,敗壞她的名聲。
肖宥齊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你不會想知道這些細節。
顧懷薇沒再追問,而是聽肖宥齊繼續往下說。
他稍微緩了緩呼吸:我其實沒辦法把你引過來,原本,我只是想拿著你的頭發換上城區門票,但錢多多說,她有辦法幫我。
那封信是錢多多讓我寫的,至于你說的磁帶……咳咳咳……我沒有見過。
你偷了我的頭發,那頭發又怎么會落到錢多多的手上
提到這件事情,肖宥齊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她騙了我,從我這里拿到頭發后,她就一腳把我蹬開了。肖宥齊眼神暗下去。
你信她受騙的前提是信任。
顧懷薇不覺得錢多多是那種值得信任的人,她其實挺刻薄的,尤其在語上,總會毫不留情地說著別人不愛聽的話。
我和她是朋友,相信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肖宥齊沒什么朋友,或者說,曾經有一些人把他當朋友,但都被他賣了。
他有過很多次結交真心好友的機會,但他沒有選那些人,反而選擇了只會在他受傷的時候嘲諷他的錢多多。
顧懷薇有些看不懂這些流浪者,她說:連沒經過太多大風大浪,都能判斷出,錢多多不是做朋友的最佳人選,你在下城區摸爬滾打這么久,卻能天真的相信她說的話。
肖宥齊可能自己也搞不明白。
他想了想,嘆息著說道:她說話不好聽。
感覺到了。顧懷薇可是剛見到錢多多,就被她叫成四眼仔。
那可不是什么禮貌的稱呼。
我總覺得,嘴巴毒的人,心就不會太毒。怎么可以都壞呢總得有一些好的地方吧。殘缺的身體讓肖宥齊比往常多了幾分多愁善感,他以前眼睛里的那些猜忌,計算通通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分蒼涼。
又是你的歪理。顧懷薇撕開營養液,走到他的身邊喂他,你每天躺在這里就在琢磨著這些完全沒有道理的道理嗎
一會兒是,生活的條件好的人容易心軟。
一會兒又是,嘴巴毒的人心腸不壞。
這算是什么道理呢
江日沉生活優渥,一件定制西服四十萬,卻在裁員時,不給經濟補償金,把員工逼到公司天臺上跳樓。
至于嘴巴又毒,心腸又壞的人,那可真是一抓一大把。
肖宥齊張著嘴巴,他的嘴唇已經沒有什么血色,唇角凝結著吐出來的鮮血,結成黑色的小塊,混雜著顧懷薇喂的營養液,就這樣咕嘟咕嘟往下咽。
他很配合,吃完一支之后,舔了舔下唇,還想再要。
顧懷薇提醒他:營養液不能夠一次性服用過多。
可你要是明天就死了,就沒有人喂我了。肖宥齊覺得自己應該多喝一些。
他說的很坦率,因為他覺得,顧懷薇沒在第一時間殺他,后面就不會再殺他。
行吧。顧懷薇又喂了他一支,你要是被營養液撐死了,也算是一個飽死鬼。
肖宥齊低低地笑出聲來:我就說了,嘴巴刻薄的人,心腸一般不壞。
少說點話吧,留存體力,還能多活一段時間。顧懷薇把營養液的空袋子往旁邊一扔,懶得和他計較。
吃飽后,肖宥齊稍微恢復了一些力氣,呼吸平順后,他得寸進尺地問顧懷薇:顧小姐,你可以用那邊的玻璃幫我把腿上的腫瘤割下來嗎那里有一塊腐爛了,不挖出來的話里面會生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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