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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丟丟沒有料到這么一大早食堂里居然有這么多人在,這田假歸來的書院弟子們全都變了個性子
還是說,因為冀州城外面越來越亂了,所以他們開始珍惜這書院免費管飯的機會
李丟丟想著這些的時候吳嬸已經在給他煮餃子了,然后他發現,這食堂里人滿為患,可是他經常坐的那個位置居然空著,再稍微遠些的地方還站著人,卻沒人來這里坐下。
然后李丟丟才反應過來,這些家伙哪里是什么開始珍惜免費管飯的機會,而是來看他吃飯的。
自從他去了云齋茶樓,沒過多久他的名氣就開始變得響亮起來,在云齋茶樓差不多十天,很多人會從更遠的地方坐車來茶樓里聽他彈曲兒說書。
他自己不知不覺,可是云齋小先生的名聲已經頗為響亮。
這種事是瞞不住人的,況且一開始孫夫人就知道李丟丟是書院弟子,這本就是云齋那邊宣傳出去的一個噱頭,所以只短短十來天,云齋小先生已經是金字招牌。
食堂里的這些人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什么珍稀動物似的,之前冀州城里來過一群西域人,趕著大象在街上走的時候,人們看大象的眼神都比此時看李丟丟的眼神更友善一些。
因為他們覺得大象不是笑話,李叱是。
他們是來看笑話的,在云齋茶樓里看過李丟丟的人都知道,李丟丟最絕的可不是他彈的曲兒他說的書,而是他吃東西。
去云齋里看他的人也大抵如此,只是書院這邊弟子們的眼神更赤裸裸。
李丟丟在意嗎
他走過去在那張桌子旁邊坐下來靜靜等著,有人開始起哄,有人開始笑著說一會兒豬就開始表演了,可是李丟丟依然不為所動。
不多時,吳嬸把五份餃子送上來,她臉色有些難看也有些憤怒,但以她的身份自然不能說什么,可她是和李丟丟站在一起的。
她看不起那些在起哄的人,她覺得那些都是人渣,哪怕家世顯赫,也只是看起來光鮮漂亮一些的人渣。
李公子,你的餃子。
吳嬸壓低聲音說道:別理會他們。
李丟丟給了吳嬸一個燦爛且溫暖的笑容,然后拿起筷子說道:想餃子了,也想你了吳嬸。
吳嬸嗯了一聲,因為這句話竟然眼睛微微濕潤起來。
李丟丟吃自己的飯,別人喊什么他都不理會,那些人手舞足蹈的樣子他也不理會,那些人看他像是小丑,可在李丟丟眼里,這些人丑的樣子都不像人了。
這些人的起哄聲音戛然而止,是因為夏侯琢溜溜達達的從門外進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李丟丟和夏侯琢關系不錯,知道的人剛才也不敢胡亂起哄。
李丟丟還在那吃飯,不動如山,可夏侯琢的臉色已經難看的像是要吃人一樣。
你,你,你,你,你
夏侯琢抬起手指向剛才起哄的那些書院弟子,有十六七歲的,也有十二三歲的,凡是被夏侯琢指過的人全都開始害怕,可是現在才開始害怕已經晚了。
我指了誰,自己走過來,不走過來,我過去找你。
夏侯琢的聲音冰冷的好像是一下子從盛夏進入了寒冬,北風吹著雪沫子打在人臉上,也打進人心里。
他們在害怕,他們在發抖,他們還不敢不走過來,說李丟丟是豬的那些人,起哄說李丟丟是餓死鬼的那些人,一個個耷拉著腦袋從人群中走出來,排著隊站在夏侯琢面前。
他們沒有人敢和夏侯琢對視,因為他們知道夏侯琢有多兇。
吳嬸
。
夏侯琢朝著后廚那邊喊了一聲:給我煮兩份餃子,再給我送一個鍋鏟出來。
吳嬸連忙應了一聲,取了個鍋鏟后小跑著出來,她也不敢直視夏侯琢,把鍋鏟遞給夏侯琢后連忙轉身又跑了回去。
夏侯琢掂量了一下這個鍋鏟,走到排在最前邊的那個人面前,看了看這個模樣還算清秀,可是剛才笑容都有猙獰的年輕人。
張嘴。
夏侯琢說。
那年輕人嚇了一跳,臉色瞬間白的如紙一般。
夏侯琢又說了一句:張嘴。
那人顫抖著把嘴巴張開,夏侯琢一鍋鏟拍在那人嘴巴上,這一下打的立刻就斷了幾顆牙,嘴唇都給拍的幾乎豁開,一鍋鏟下去就是滿嘴血。
下一個。
夏侯琢看向第二個人。
師兄,師兄我知道錯了師兄。
后面那個人帶著哭腔求饒道:師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夏侯琢淡淡的說道:我不管下次,下次的事交給別人,我只管這次。
他用鍋鏟指了指那人的臉:張嘴。
啪!
又一個滿嘴血。
夏侯琢走到第三個人面前,那人看起來十五六歲樣子,已經在發抖了。
剛剛你叫嚷的聲音最大,說李叱是豬是吧說他上輩子是餓死的,所以這輩子才會比豬都能吃是吧你還說什么來著說他是因為之前太窮了所以連這種免費的飯都吃那么多
那人嚇得不住作揖:師兄我真的錯了師兄,我胡亂語,我不是個東西,師兄你放過我,以后不管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師兄你高抬貴手啊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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