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到尾聲的時候,牛鳳元笑道:“跟你打聽個事兒唄。”
孫勝武也笑了:“我知道你找我有事兒。說吧。”
“松溪市的副市長齊德隆是不是被省紀委給帶走了?”牛鳳元問道。
“是有這么個事兒,齊德隆和她愛人正在接受組織調查。”孫勝武警覺道:“你和他不會有什么牽連吧?”
“怎么可能啊,我跟他有什么牽連啊。不過這個人我認識,過去我在松溪當一把手的時候,他是市財政局的局長,這個人挺能干的,不瞞你說,我挺賞識他的。現在聽說他被省紀委帶走了,我很詫異,想知道他究竟犯了什么事。”
“齊德隆的事還在調查階段,他具體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他的事是京天責令省紀委查辦的,你說這事小的了嗎?”
牛鳳元當即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活該,真是活該。原本我對他還寄予厚望,沒想到他是讓我深感失望啊。查的好,查的好。”
嘴這么說,牛鳳元心里卻亂成了一團,如果不是他侵淫官場幾十載,善于掩飾自己的內心,他的慌亂早表現在臉被孫勝武看見了。
“鳳元,你和齊德隆真的沒什么關系吧?”孫勝武看著牛鳳元的眼睛問道。
“當然沒有了。怎么,你希望我跟他有關系嗎?”牛鳳元一臉輕松地笑道。
“我肯定是不希望你和他有什么關系的。誰都知道你明年很有可能會接省長,要是在這個時候出事,對你再升一步可是非常不利的。所以,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要是真和齊德隆有什么關系,還是早做打算為好。”孫勝武好心提醒道。
“我謝謝你,不過我根本不需要。我這個人你是了解的,我怎么可能去摻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對不對。”牛鳳元話鋒一轉又說道:“齊德隆那邊要是有新的進展,方便的話你告訴我一聲,不管怎么樣是老部下,還是有感情的。說實話,我還是希望他能平安無事的。”
孫勝武點點頭:“我理解,我理解。如果有最新情況,我會跟你說的。”
下午回到辦公室,牛鳳元的不安要之前更厲害了,整個下午他都在辦公室里踱步,幾乎一刻也沒有坐下過。
臨下班前,牛鳳元來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猶豫再三,打向了京天:“劉部長您好,我是鳳元……”
周四下午,谷勇來到了石更的辦公室,將一個牛皮紙信封放在了辦公桌,里面鼓鼓囊囊的。
石更看了看谷勇,然后拿起信封,把里面的東西掏出來一看,全都是照片,牛鳳元和賈政的照片。
石更逐一觀看,嘴角的笑容越來越盛。
“拍的不錯,給你記一功。”石更放下照片問道:“倪田的事情有進展嗎?”
“目前還沒有。”谷勇搖頭道。
“繼續查。我不相信他們能藏一輩子。”
由于周五周六要去省委黨校課,所以工作的事情處理完以后,石更早早開車回了春陽。
不知道牛美麗和賈政搞到一起之前,石更每周還會回他和牛美麗的家,心情好了也會盡一下作為丈夫應盡的義務,因為他不想讓他和牛美麗的婚姻看去太過于假了,另外也不好和牛鳳元和齊佩云交代。可自打知道以后,他連應付都不想應付了,如果不是非回不可的話,他有時一個月都不回去一次。
這周也如此,回到春陽后,石更直接去了譚珍麗的家。下班之前他跟譚珍麗打了電話,說晚要過去蹭飯。
不知應該說石更趕得巧,還是譚珍麗能掐會算,石更進門的時候,正好最后一道菜桌,所以都不用等,洗手桌直接開吃。
“董市長不回來吃了?”石更沒有見到董立方。
“他有應酬,不回來了。”譚珍麗說道。
“大領導表面看著風光,實際真是不容易,不僅班要忙,下班也要忙,屬于自己的時間實在少的可憐。”
“你不也一樣嗎。”陳曉蕓微笑道。
“正是因為一樣,我才能理解董市長的不容易。我一個小小的縣長忙得的時候都腳打后腦勺,別提他這個大市長了。”
“選擇走仕途這條路,注定過跟普通老百姓不一樣的生活。官當的越大,其實離老百姓的生活越遠。你現在還是較幸福的,想干什么干什么,沒有人會關注你,也沒有了束縛。可如果你有一天當了市長,甚至是當了省長,你一定非常想念現在的時光的,因為那個時候你將會深刻的體會到什么叫身不由己。所以趁著現在還較輕松的時候,多享受一下吧。”譚珍麗看了看石更,又看了看陳曉蕓,說道:“我建議你們倆飯后出去走一走,以后這樣的日子可不是常有的。”
石更高興道:“我去,我一定去。不沖別的,沖您說我將來能當市長和省長,我必須去。”
譚珍麗看著陳曉蕓笑道:“看到了嗎,這叫官迷。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