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還是不走?
除了睡覺外,其他時間邵家寶幾乎都在想這個問題,翻來覆去,猶豫不決,腦袋都快要爆炸了。
為了讓邵家寶盡快決斷,三天后,谷勇又來到了豐源鎮找邵家寶。
“我今天在局里聽到一個關于你的傳,說王木生給田地出主意,與其抓你送進監獄,不如直接把你給廢了。聽說過植物人嗎?是人還活著,只有呼吸,但是每天睡覺都醒不過來,像個植物一樣。據說田地已經同意這么做了。一個人真要是變成那樣,簡直生不如死,所以你還是盡快做決定吧。”
邵家寶聽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雙腳發軟的他緊忙用手扶著炕沿兒坐了下來。
沉默片刻,邵家寶下定決心說道:“我走。我走。”
邵家寶不敢再從豐源鎮住,他很怕半夜家里進來人把他給暗害了。他提出想馬去春陽,谷勇表示可以開車送他去。邵家寶緊忙收拾了一下行李和谷勇出了家門。
去縣里的路,邵家寶提心吊膽,總擔心會死在路。一直出了縣城,他才松了一口氣。
到了春陽后,谷勇在他家附近給邵家寶找了一個旅店,谷勇是想回家去睡的,可邵家寶還是有點害怕,他感覺在春陽也不安全,讓谷勇陪他。谷勇見邵家寶已經被嚇破了膽,只好留下。
雖然有谷勇在,但邵家寶這一夜還是沒有睡好,使得第二天早有點打不起精神。
吃早飯的時候,谷勇問道:“一會兒去了知道該怎么說吧?”
邵家寶點點頭:“知道。”
“所有屎盆子尿罐子,只要能往田地身扣的,全都給他扣,別慣著他。”
“他都要對我下死手了,我能慣著他嗎。”
吃完早飯,谷勇開車把邵家寶送到了春陽市委。
邵家寶下了車,來到大門口,跟傳達室的人說他要見紀委領導,他要實名舉報東平縣縣委書記田地,和副縣長李依玲。
傳達室的人一聽涉及兩個縣委常委,不敢怠慢,馬給紀委辦公室打了電話,把邵家寶的情況一說,很快紀委辦公室一個工作人員從辦公樓里走了出來。
來到門口,確認了一下邵家寶的身份,將其帶進了辦公樓,并帶到了一個領導的辦公室。
“我是東平縣豐源鎮種子站站長,我叫邵家寶,東平縣副縣長李依玲是我老婆,我要舉報她和東平縣縣委書記田地有不正當男女關系……”
由于是實名舉報,而且邵家寶又是李依玲的丈夫,這意味著邵家寶所說的可信度非常高,這使得紀委非常重視,層層報,很快牛鳳元知道了這個消息。
紀委書記汪尚舉詢問牛鳳元的處理意見,牛鳳元想了想說道:“邵家寶所說的是否全都屬實,我們現在不得而知。但他敢實名舉報,至少說明田地和李依玲在生活作風方面處理的不是很好。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違法亂紀的干部,同樣也不能冤枉任何一個干部。我的建議是把田地和李依玲分別叫到市里來,由你們紀委先跟他們談談。”
考慮到要是由紀委直接打電話,讓田地和李依玲到春陽,他們很有可能會聯合串供,所以以市委辦公室的名義,先將田地叫到了春陽,之后又把李依玲叫了過去。
當聽到他們被邵家寶實名舉報了,以及舉報的內容后,田地大吃一驚,隨后把邵家寶的祖宗八輩全都問候了一遍,心想邵家寶你個王八蛋你也太不講究了,拿了我二十萬,居然還跑到春陽來舉報我,早知道這樣,打死我也不會給你一分錢的。
田地不清楚紀委是否已經掌握了確鑿證據,但作為他來說,邵家寶所說的一切他顯然是一件都不會承認的,他要是承認了,他的縣委書記當到頭了。所以他全部予以否認,稱邵家寶這是惡意的誣陷,還說邵家寶在這之前曾經試圖敲詐過他,但被他斷然拒絕了。
李依玲對于邵家寶的實名舉報也很詫異,猜想邵家寶這么做可能是因為報復她提出離婚一事。
雖然與田地有不正當的男女關系是事實,但李依玲很清楚邵家寶不可能有直接的證據,這讓她心里十分有底,所以她跟田地一樣,也是堅決否認。
紀委沒有問完話馬放他們走,而是將他們留了下來,一呆是三天。這三天可是把田地嚇得不輕,時時刻刻都處在緊張的狀態之,生怕什么時候紀委會拿出證明他違法亂紀的證據,終結他的仕途生涯。晚睡覺也睡不好,一閉眼做惡夢,夢見自己被抓起來了,每天都是撐到快天亮的時候,實在撐不住了才能小睡一會兒。
總之這三天對田地來說像三年那么漫長。
李依玲雖然心里有底,但是被紀委留下不讓走,日子也好過不到哪里去。
當第四天被放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其田地的感受更為明顯。
回到東平縣,田地做的第一件事是將王木生叫到了辦公室,讓其趕緊派人尋找邵家寶的下落,田地對邵家寶都恨瘋了。
王木生不敢再糊弄田地,可是又怕得罪了石更,向石更進行了請示,石更表示沒有任何意見,王木生撒下人手四處找邵家寶。
可惜把東平縣翻了個底兒朝天,也沒見到邵家寶的人影。
周末,齊佩云打電話把石更和牛美麗叫了過去,說家里燉排骨吃。
飯前,在書房里,石更和牛鳳元在書房里聊天。
“田地和李依玲被實名舉報是你搞的鬼吧?”牛鳳元看著石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