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豐源鎮以后,田地一直在支持左孟仁跟我對著干,如果田地要是當了縣委記,只怕我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張金山笑問道:“害怕了?”
石更笑著搖頭:“害怕倒不至于,我好好干我的工作,不犯錯誤,他還能把我怎么樣?再說了,我也不相信他與左孟仁的關系有那么牢固。”
石更心說算他們是鐵板一塊,真要是到了必要的時候,他也會想辦法將這塊鐵板鉆幾個窟窿。
當然,從內心來說,石更還是不希望白水軍離開東平縣的,他畢竟是一把手,有他在,田地總是要收斂一些的。
初六,石更又去了牛鳳元家。
令石更沒想到的是,在飯桌,牛鳳元也跟他聊起了白水軍。
牛鳳元沒有直說,但話里話外的卻透著想要提拔白水軍的意思。而石更則用相同的方式表示他不希望白水軍走。
“春節后在工作有什么打算嗎?”牛鳳元問道。
“我準備在土地動動腦筋。”石更說道。
“土地?”牛鳳元有點不想到。
“可能是我能力有限吧,反正根據豐源鎮的實際情況,我所能想到的主意,能用的我已經全部都付諸于行動了。表面看我干的不錯,但實際治標不治本,我現在所做的一切根本無法真正幫助豐源鎮擺脫貧困。”
“可即便如此,能做到你這種程度的人還是少之又少,至少在你之前,沒有人能做到讓全省人都去關注一個鄉鎮。你的前任沒有做到,其他鄉鎮的一把手也沒能做到,你還不知足嗎?”
“當然不知足。除非組織把我調走了,否則只要我在豐源鎮呆一天,我得想辦法讓豐源鎮富起來。我不是在您的面前唱高調,這是我的心里話。”
牛美麗聽了石更的話嗤之以鼻,心說你這還不是唱高調呢,你這調都快唱到天去了,差說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了。
牛鳳元和齊佩云則相視一笑,兩個人都露出了滿意和欣慰的笑容。
“你剛剛提到了土地。據我所知,東平縣,尤其是你所在的豐源鎮,全都是鹽堿地,難道你想改良鹽堿地?”牛鳳元問道。
“您說的沒錯,我是想改良鹽堿地。阻礙豐源鎮走向富裕之路的最大問題是地少,如果能將鹽堿地改良成能種的良田,那豐源鎮將會變得完全不一樣起來。”石更思來想去,還是得在豐源鎮的土地做章,這是豐源鎮唯一的出路,也是他唯一的出路。
“這么說你已經想到改良鹽堿地的辦法了?”
“還沒有,不過我打算年后去找一下省農科院的專家,我想他們或許應該有辦法。科技都這么發達了,我不相信一個鹽堿地的問題還解決不了。”
“說的這么熱鬧,敢情只是一個美好的愿望啊。”牛美麗諷刺道。
齊佩云在桌子底下踢了牛美麗一腳,牛美麗撇了撇嘴。
“愿望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如果連想都不敢想,那更沒有做成的可能了,牛記您說對吧?”石更微笑道。
“沒錯,我同意你這個說法。”牛鳳元想起件事,問道:“我記得前兩天你說你在各個村子搞了幾個學習班是吧?”
“是的,讓村民學習門手藝,這樣要是再出去打工的話,不是能掙的多一點嗎。”石更說道。
“這件事我看也值得報紙。我是希望市報社能對豐源鎮進行追蹤報道,見證豐源鎮從貧窮到小康的整個過程。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牛鳳元的外之意無疑是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所以石更瞬間感覺到肩的擔子沉了起來。
“你給石更那么大的壓力干什么,鹽堿地能不能改良得好還不一定呢,萬一沒有行之有效的辦法,石更肯定會著急火的。”齊佩云不贊成牛鳳元給石更太大的壓力,因為石更已經很出色了,萬一要是沒能在現有的基礎更一層樓,對石更的信心肯定會是個不小的打擊。
“壓力也是動力,如果連一個小小的鄉鎮都治理不好,將來如何到更重要的工作崗位,去承擔更大的責任啊?挑重擔要趁早,早鍛煉才能早成熟,要是等到了四十歲想挑,那一切都晚了。”牛鳳元將目光從齊佩云的臉轉移到石更的臉,問道:“有沒有信心將豐源鎮脫貧致富?”
“有。”石更表態道:“我肯定會全力以赴,爭取不讓您失望的。”
“不是爭取,是一定不能讓我失望。”牛鳳元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看著石更,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是,保證不要您失望。”石更斬釘截鐵道。
其實石更說的心里特別虛,可此情此景,他只能這么說。
雖然改良鹽堿地還沒一撇呢,但石更也只能寄希望于這件事了,并且但愿能夠成功,否則到時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向牛鳳元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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