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玨!”棠皇霍然起身,明黃的龍袍因激憤而鼓蕩,周身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帝王威壓。
他指著跪在下面抖如篩糠的太子,手指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劇烈顫抖,聲音如同九幽寒風:“你......你這個孽障!為了掩蓋你的愚蠢和私欲,竟敢犯下如此人神共憤、罄竹難書的罪行!還留下如此多的首尾,授人以柄,壞朕清譽!你......你簡直罪無可赦!”
巨大的恐懼和絕望瞬間將宇文玨淹沒,他癱軟在地,涕淚橫流,語無倫次地哭喊:“父皇......父皇息怒!不是兒臣!是宇文昊!是他!一定是他栽贓陷害!那些所謂的把柄,都是他偽造的!是他......”
“住口!”棠皇厲聲斷喝,眼神冰冷得如同萬載玄冰,再無一絲父子溫情,“鐵證如山,你還敢攀咬構陷?!當朕昏聵不明嗎?!”他胸口劇烈起伏,顯然已氣到極致,猛地一揮手,如同揮去一塊骯臟的抹布,“來人!”
殿外侍衛如狼似虎般應聲而入。
“傳旨!”棠皇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廢立之意,“太子宇文玨,德行有虧,殘暴不仁,難堪儲君之重任!即日起,褫奪其太子冠服璽綬,禁足太子府!無朕旨意,不得踏出府門半步!給朕好好面壁思過!”
“父皇!父皇開恩啊!兒臣冤枉!冤枉啊!”宇文玨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發出凄厲絕望的哀嚎,被侍衛毫不留情地架起,像拖死狗一樣向外拖去。
那絕望的叫聲在空曠的大殿內回蕩,最終被沉重的殿門無情地隔絕在外。
御書房內,死一般的寂靜重新降臨,只剩下沉水香依舊固執地裊裊升騰,卻再也無法帶來絲毫寧靜。
濃重的香氣混合著未散的帝王之怒和廢太子的絕望,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味道。
棠皇宇文拓仿佛瞬間被抽空了力氣,頹然跌坐回寬大的龍椅中,面色灰敗,揉著劇痛的額角,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