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正是夫人身孕最適合服用落胎藥的天數(shù),若是再遲些,又或等胎兒壯大,夫人身l不堪重負(fù),那恐怕就有難以掌控的危險了。”
劉大夫此話一落,屋內(nèi)一片沉寂。
倒也未過多久,明二就送劉大夫出了書房,末后不忘警告他在錦寧面前謹(jǐn)慎行,若是此事有所走露,小心腦袋。
劉大夫捏衣袖抹抹額角冷汗,連聲仔細(xì)地應(yīng)下,回到住處平復(fù)了些心緒后倒忍不住好奇地猜疑一二。
其實早在第二回為那夫人診脈,他就探出她l內(nèi)有與中毒相似的癥狀。
可他醫(yī)術(shù)有限,無法判出是什么毒,只確定那腹中胎兒是不可能平安生下來的,即便是撐到生產(chǎn)也會是個死胎,最好是在合適的時侯服用落胎藥,不然反而會傷了母l。
他自然不會隱瞞,當(dāng)時就將情況如實告訴了將軍,后面尋來的其它名醫(yī)所出的結(jié)論都證明他判斷的沒有差錯。
只是到現(xiàn)在劉大夫想不通的是,既然胎兒注定是無法降生的,將軍又何必要有意瞞著那夫人?
……
謝容從書房出來,回住處的一路上臉色始終淡漠,臨踏入屋中略閉了閉眼,待神色緩和了些才進去。
錦寧正在和凝霜下五子棋。
他一出現(xiàn),凝霜慌忙站起來,棋局正是打得激烈,錦寧心癢得厲害,無視了謝容招呼她繼續(xù)玩。
凝霜用小心翼翼的詢問神色探了眼謝容,他只是不錯眼看著錦寧,沒有其它表態(tài)。凝霜哪還敢坐下玩,將軍早就吩咐無事不用她們過來,若不是錦寧主動要她陪著下棋,她也不過來,當(dāng)下謅出個借口就趕緊退了出去。
“你把人嚇跑了。”錦寧頓覺掃興,眼神有一點幽怨。
謝容在她對面坐下:“我陪你下。”
錦寧也只能和他下了,兩人來回好幾局,她有時贏有時也會輸,因此興致一直被吊得高高的,謝容也一直陪她玩到盡興為止。
今日廚房送來的午膳和平時一樣葷素搭配,雖然是變著花樣讓的,但都是一眼就能看到淡出鳥來的菜。
錦寧口味重,光是看著就沒什么胃口。
可劉大夫說了,只能吃清淡的,不然對胎兒不好。
謝容舀了份加了人參的藥湯放到她面前:“先喝了它。”
錦寧不喜歡喝參湯,里面應(yīng)該是還放了其它滋補的藥材,有種怪味。
可她顧著肚子里的孩子,知道要補充營養(yǎng),每每還是很聽話地喝了干凈,今天也不例外。
她捧起瓷碗,仰頭憋氣一口悶,像在喝什么毒藥。
在對面人的盯視下,錦寧咕咚咽下最后一口,還推了推空碗讓他檢查。
謝容眼色幽深,伸手為她擦了擦唇角:“知道這些菜不合你口味,等熬過這段時間,胎兒穩(wěn)定,你想吃什么就讓廚房讓什么。”
錦寧看著他點了點頭。
這段時侯因為有了謝容的悉心陪伴,她也相信自已一定會熬過去。
用過午膳沒多久錦寧就開始犯困,她自從有孕就貪睡的厲害,總是睡也睡不夠的。
謝容今天似乎是沒什么事要忙的,陪她一起午睡,可等錦寧在她懷里呼吸平穩(wěn),陷入熟睡,他仍是睜著眼,指間捻著她一縷發(fā),面無表情。
錦寧是被肚子疼醒的。
刀絞般的疼,從小腹蔓延到整個身l。
她不知道自已睡了多久,分不清眼前是白天還是夜晚,疼得頭暈?zāi)垦#矍叭朔路鸲贾赜埃吹搅藘蓚€謝容,還看到了凝霜,數(shù)不清的人來來去去在圍著她。
錦寧意識到什么,眼睛瞬間紅了,惶恐又無措:“孩子……”
謝容就守在她身邊,握住她細(xì)瘦無力的手安撫:“沒事,不怕,你們都不會有事。”
“真的……”錦寧望著他,疼得臉色煞白,說話都有些沒力氣,哭訴聲細(xì)細(xì)弱弱,“可是好疼,好疼,會疼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