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去琉球府對朝廷而是增負而不是減負,所以事關利益之時,去琉球府的方案便被否決了。
這讓范寧心中有點嘆息,琉球府那樣一塊富饒之地,經營了六七年,居然還不能做到糧食自給,可見朝廷并沒有選對人,也不知狄青去了會不會有所改變。
想到狄青,范寧又聯想到了另一件事,似乎很多人的命運都和歷史上的不一樣了,比如范仲淹多活了五年,比如狄青,應該在去年去世,現在還好好的。
如果說這兩人是受自己的影響,那么還有一個人,范寧也想不通,那就是張貴妃,張貴妃應該在幾年前就去世了,被追封為溫成皇后,可現在她還好好地生活在宮中,依舊受天子趙禎的寵愛。
她難道也是受自己的影響。
有些事情范寧并不知道,張貴妃雖然沒有直接受他的影響,卻間接影響到了她。
他為了捧趙宗實,動用了朱家和曹家的力量,卻由此刺激到了張堯佐,張家也決定介入奪嫡之爭,使張貴妃多了一個養子,她的命運也由此改變了。
其實不光張貴妃,范寧的出現,使大宋的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到了的影響,你再不承認,你總用過銀角子吧!
范寧就這么靜靜地站在朝堂上思考著自己的事情,至少散朝時他才醒悟過來,早朝居然結束了。
散朝后,官員們都各自去了自己的官房,幾名相國還要聚在一起開個小會,范寧則匆匆來到自己的官房。
他桌上放著一盞熱騰騰的茶,坦率地說,這小茶童煎的茶很一般,口感、火候都掌握得不到位,只是勉強能喝,和街上中檔茶館的茶水沒什么區別。
不過范寧能理解,這就和食堂大鍋里做出來的菜怎么也比不上小灶一個道理,茶童要給二十幾名官員煎茶,量上去了,質當然就下來了,若沒有足夠的成本支撐,這世上哪有量大質優的好事。
范寧一方面固然是嫌茶不好而想找一個專門茶童,另一方面他不愿意這個茶童堂而皇之地進入自己的官房,要是對面那位張知院給了他一百兩銀子,還不知道這個茶童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范寧看了看自己的汝瓷茶盞,還好,這個茶童本質還不錯,或許不會受到收買,不過,他煎得茶實在難喝。
范寧卻忘了一點,并不是每個人都見過官窯的,有的時候東西沒丟不是因為沒賊,而是賊不識貨。
他坐下喝了一口茶,副手李唯臻拿著幾袋厚厚的卷宗走了進來,昨天范寧只是熟悉情況,但從今天開始,他就要著手朝務了。
李唯臻將幾袋卷宗放在桌上,這是五份已經立案的案子,拖的時間比較久了,各種情況都已經調查清楚,一旦知院確認加印,諫院就要行使彈劾權了。
范寧看了看五份袋子,又問道:歐陽修的事情立案了嗎
李唯臻一怔,問道:知院是指彈劾歐陽修嗎
應該是先調查再彈劾吧!
李唯臻搖搖頭道:這種事情只涉及道德,歐陽修并沒有觸犯律法,無從調查,就算彈劾也只能從道德方面來彈劾他。
難道通奸也沒有觸犯律法
剛才我也說了,這種事情沒有證據,也無從調查。
范寧這才意識到賈昌朝的手段老辣,用道德敗壞來搞歐陽修,最后只有道德上的彈劾而沒有道德上的調查。
就像后世用piao娼來搞人一樣,事情不大,但人卻臭了。
范寧沉思半晌道:那我們就反過來,立案調查薛宗孺是不是栽贓陷害!
李唯臻想了想道:還真有這么一份上書,指薛宗孺栽贓誣陷歐陽修,要求諫院調查此事。
然后呢
然后鼓院沒有理睬,后來投書人又重新上書,投到了檢院這里,大概前天的事情,我看到了這份告狀書。
是誰投的書范寧追問道。
我記得好像叫做歐陽倩,是歐陽修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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