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亮張大嘴,半天才合攏,他簡直覺得匪夷所思。
真是這樣嗎天子三年前就準備好考題了
范寧淡淡一笑,他是天子,是人中之龍,他的思路不是我們能理解,我們只考慮今天或者明天,他卻在考慮大宋百年之后,科舉題目是他的治國思想的一種體現,說不定他已經把二十年后的科舉題都想好了。
蘇亮想想也有道理,或許是天子是想在縣官中推行《宋刑統》,才會有今天的科舉題,這是他執政思路的一種體現。
蘇亮壓低聲音又道:簡直讓人不敢相信,天子居然在三年前就把科舉題泄露給你了。
那你說除此之外,我還有什么渠道知道科舉題
也是,我還想會不會是歐陽老前輩泄露給你,后來想了想,他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題目,除了天子,還真沒有人提前知道。
范寧見忽悠成功,便笑著點點頭,其實我也不敢肯定,但萬一真是呢所以我寧可多辛苦一點,也怕失去這次機會。
蘇亮若有所思,有道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范寧又壓低聲音,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曉,且不可傳出去。
蘇亮笑道:放心吧!我不是傻子,不過我有點擔心李大壽,你不是讓他也復習《宋刑統》
范寧搖搖頭,我要他看的書,他壓根就沒有看,《宋刑統》翻過的痕跡都沒有,所以有些細節我就沒有告訴他,他想不到的。
什么細節沒有告訴李大壽身后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女孩聲音。
范寧連忙回頭,只見身邊站著一個年少的士子,頭戴方紗帽,身穿白色士子服,腰束錦帶,腳穿皮靴,長得唇紅齒白,俊俏異常,一雙俏眼暗含秋水,正是朱佩。
范寧還是第一次看到長大后的朱佩穿男裝,他竟愣了一下。
朱佩頓時有些不高興道:才一個月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
不是!不是!我是好久沒有看見你穿男裝了。
倒也對!
朱佩想到自己這兩年很少穿男裝,范寧一時發愣也很正常,她轉怒為喜,拖過一張椅子要坐下,范寧連忙起身,把自己靠窗的位子讓給她,自己在邊上坐下。
這個體貼的舉動讓朱佩眼中笑意盈盈,她拎起酒壺給范寧斟滿一杯酒,對面蘇亮實在忍不住道:朱佩,我也酒杯也空了。
朱佩卻把酒壺推給他,直不諱道:能讓本衙內斟酒的人,目前只有兩個,你暫時還不在其中。
哼哼!
蘇亮無奈,只得自斟自飲,他又好奇地問道:另外一個是誰
當然是我祖父,至于范阿呆,他讓本衙役發了筆財,所以看在錢的份上,我給他斟酒!
朱佩說得得意洋洋,范寧卻聽得直翻白眼,說得這么市儈做什么,美好的東西都被她破壞掉了。
劍姐呢
范寧不想再聽下去了,他連忙回頭張望,卻見劍梅子坐在靠樓梯的一個位子上,同桌的幾名士子本來興高采烈,現在卻一個個鴉雀無聲,不時偷偷向放在桌上的一把長達一米的大寶劍望去。
算了,本衙內不說掃興的話,說正題,你考得怎么樣朱佩一雙俏眼注視著范寧。
感覺還不錯!
范寧微微笑道:估計十萬考生有八萬都自我感覺考得不錯。
未必!
蘇亮在一旁小聲嘟囔,昨天還差不多,今天考完后,絕大部分考生都是哭喪著臉走出來,沒幾個人敢說自己考得好。
看來你真考得不錯,今天的對策題我看了,答好這道題真的不容易,除非你事先押到題,背過《宋刑統》,否則很難說自己考得不錯。
朱佩極為聰明,一針見血指出了范寧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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