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關于我老婆到底多少歲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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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這位小煞星陷入了沉默的長思之中,利刃騎士團的大騎士長心中一動,把已經到了嘴邊的疑問又重新吞了回去。
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大騎士長有一種感覺:自己這個時候如果多嘴瞎問什么問題的話,多半可能要挨打。
陳諾眼角的余光瞥到大騎士長放下了文件后,默默的退出了房間。
終于,陳諾緩緩的將手里那張窩成一團的照片重新展開,手指輕輕撫平褶皺,仔細的盯著照片里的那張鹿細細的臉龐看著。
照片其實是側顏,因為是街頭抓拍,所以距離也不是很近,但抓的角度非常不錯,這個側顏完美展示出了鹿細細的那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畫面中是在一個露天的咖啡廳,遮陽傘下,鹿細細單手托腮,凝望遠方。
那頭海藻般的長發被隨意的束在了腦后。
尤其是大概是光線的原因,鹿細細的半個身子剛好背光,似乎在陰影之下。
半明半暗的感覺,給人一種奇特的錯覺,仿佛照片里的這個女子的美麗,如同刀鋒出鞘一般的迫人!
總不會是鹿細細的媽媽吧……陳諾用力揉了揉眉心。
就算是母女也沒長這么像的。
其實……
一直以來,鹿細細身上也不是說完全沒有疑點的。
比如說容貌。
上輩子陳諾和鹿細細最后在一起的時間段,已經是2012年了。
而這輩子,陳諾和鹿細細相遇于2001年。
中間相差了整整11年的時間。
但是,上輩子2012年的鹿細細,和這輩子2001年相遇的鹿細細,從容貌上,幾乎完全一致——嗯,可以把幾乎這兩個字去掉都沒問題。
同一個人,在11年的歲月相差之中,都完全不會衰老的么
這一點,之前陳諾一直沒有懷疑過什么。
因為,畢竟星空女皇是掌控者大佬。
掌控者可以掌控自己的肉身,甚至于衰老。
就像太陽之子那個老餅干……都可以把自己弄成一個中年人的模樣去招搖撞騙獵艷年輕的妹子。
再比如那個和星空女皇齊名的女掌控者大佬鉆石,也是一個容貌常駐青春。
畢竟,掌控者的能力,在容貌的抗衰老,以及壽命的延長上,自然有優勢。
何況,女人么,都是喜歡美的,用能力讓自己常保青春容貌也不奇怪。
但……現在這個年紀就不對了。
再怎么常葆青春,這個事兒也說不通了啊。
1978年,鹿細細應該是三歲左右吧。
看看照片里這個美的勾魂奪魄的女子——你說她三歲!
鬧呢!
·
照相館的老板知道的不多,但順著照相館的老板,倒是可以很容易找到了這張照片的拍攝者——一個自由攝影師。
這個家伙已經一把年紀了,四十歲的樣子,一頭油膩的頭發,發際線已經很高了。
騎士團的人帶路找到這個攝影師家的時候,這個家伙穿著一件臟兮兮的t恤,下面則是一條工裝褲。
公寓很小,亂七八糟的擺設,廚房的水槽里有成堆的臟碗,冰箱里除了啤酒之外就沒有任何食物。
沙發破破爛爛,茶幾上滿是空啤酒罐以及垃圾食品。
墻壁上掛了很多他自己拍攝的作品。
而且,不巧的是,騎士團的人破門而入的時候,這個家伙正和一個濃妝艷抹的妹子,在臟兮兮的沙發上抱成一團。
有人破門而入,屋內的兩人都被驚動,隨即那個妹子尖叫了一聲。
而這個攝影師反應還算很快,飛快的跳了起來,順手就抄起了旁邊的立燈攥在手里。
陳諾最后一個走進門的,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屋子里的空氣實在渾濁的很。
香煙的氣味,酒精的氣味,垃圾食品殘留的隔夜后的氣味,加上那個一看就是從事某種特殊職業的年輕女子身上的廉價香水氣味……
這些氣味混合在一起,就實在是有點讓人皺眉了。
我們找他有點事情,你可以走了。陳諾笑瞇瞇的對著那個捂嘴的年輕女人笑道。
這女人果然是從事某種特殊職業的,顯然這種經歷也不算匱乏,反應過來之后立刻跳了起來,把身上亂七八糟的衣服一裹:我這就走!放心,我什么都沒看見,我也什么都不會亂說,我嘴巴很嚴的。
說完,她卻猶豫著扭頭看了看那個攝影師:還沒給錢呢。
!攝影師瞪大了眼睛:我還什么都沒做呢!
你在我身上摸了半天了,而且我也耽誤了工作時間。女人提高了嗓門。
陳諾皺眉,直接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張英鎊來丟了過去:拿著錢快走吧,別給自己惹麻煩。
女人接過錢,直接塞進了上圍里,還對陳諾拋了個媚眼,然后飛快的跑出了門。
騎士團的人關上了房門后退了出去,屋內就留下了陳諾和那個大騎士長。
攝影師此刻倒是冷靜了下來了,他松開了手里的立燈,反而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沙發上。
你們是威爾遜派來的人嘛我現在可沒錢,你們可以回去跟他說,我下周就可以領一筆報酬了,到時候才能先還他一筆。
這個攝影師臉上露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現在身上一英鎊都沒有,你們就算把我這個地方的東西都搬空了也沒用。
一英鎊都沒有,那剛才那個場面你打算不付錢了
……好吧,我只有十五英鎊。攝影師滿不在乎的改口。
陳諾笑了:十五英鎊你也敢叫女人做那種事情,十五英鎊估計不夠付錢的吧
憋急了唄。攝影師聳聳肩膀:先做了再說,最后錢不夠,那種女人也不敢報警,我給她十英鎊,她最多罵我幾句,還是會乖乖拿錢走人的。這種人也不想惹麻煩。
就算是她背后有街頭保護她的人,為了這點錢也不會拿我怎么樣——最多挨頓打。
夠不要臉,也夠直接。
陳諾笑了。
然后,陳諾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卷鈔票。最大面額的英鎊的那種鈔票,一卷。放在了桌上。
攝影師疑惑的看著陳諾,又吞了口吐沫,看了看桌上的錢。
我們不是你債主派來的,找你有點別的事情需要你幫忙,如果你能合作的話,這些錢就是你的。
攝影師猶豫了一下:我只是一個攝影師,給小報拍些照片……太危險的事情我可做不了,而且,我也不會打架。
陳諾笑了笑:沒什么危險性的。
說著,他摸出了那張照片,放在了桌上,手指在照片上敲了敲:告訴我,關于這張照片,你知道的所有事情,所有細節!
出乎意料的,看見了這張照片,攝影師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卻露出了一副恍然的表情來。
噢,原來是為了這個啊。他伸手,大大咧咧的把桌上的錢一把抓了過去,扯開了大略點了一下就塞進了口袋:沒問題,反正你們也不是第一個向我打聽照片里女孩的人了。
陳諾眼睛瞇了一下:還有別人打聽這個女人
有啊!當然有啊。攝影師笑了:男人嘛,見到這么漂亮的女人,誰不動心呢。世界上漂亮到這種程度的女人,可找不出幾個的。
陳諾沒吭聲,而是點了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莪是三年前在倫敦街頭無意中拍攝到這個女孩的。那天我打算去追拍一個搖滾樂隊,在蹲點的時候,我測試一下照相機,無意中就看到了這個女孩,然后抓拍了下來。
我做了很多年的攝影師,都沒拍攝過這么漂亮的女人。如果不是當時我還有工作需要蹲點,我就上去搭訕了。
我回來后,把照片拿去沖洗,照相館的老板都對這個女孩很好奇,還問我能不能把這張照片賣給他。
他出的價錢不錯,我就賣了一張給他,讓他掛在照相館里吸引顧客。
你們知道,倫敦有錢有勢的人很多的。
總有人來來往往,會看到這張照片。
你們也知道,那些有錢有勢的大人物,也都是喜歡美女的,所以,這兩年,也不是沒人大人物,無意中看到過這張照片,然后找到我來打聽這個女孩的下落。
來找我打聽的人里,有電影公司的星探,有一些娛樂場所的老板,還有一些是專門為有錢的大人物物色獵艷對象的中間人。
實話說,我是很感謝這個女孩的,雖然我都不認識她,不過她已經幫我賺了不少錢了。
陳諾眼角抽了一下。
不過還是壓下了怒氣,淡淡道:然后呢你接著說。
攝影師眼珠子轉了轉:你對她有興趣
有。陳諾點了點頭。
那你也許對一個東西感興趣,你等我一下!
說著,攝影師起身你,走過陳諾身邊,推開了里面的一扇房門,進門的時候還小心的把房門關上了。
只不過,一到房門可擋不住掌控者大佬的感應。
釋放了一點精神力,陳諾很容易就捕捉到了房間里的一切。
里面是一個臟兮兮的臥室,這個家伙在柜子里翻了翻,翻出了一疊東西,然后轉身走了出來。
啪!
這疊東西就扔在了茶幾上。
陳諾拿過來打開,看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這又是幾張鹿細細的照片。
依然是路邊抓拍和偷拍的,但顯然拍攝的次數不同。因為照片里鹿細細,每次穿的衣服也都不同。
陳諾皺眉:你后來又遇到她了
對啊!我也是男人啊,但凡是正常的男人,看到這種美女就不會不動心的,所以我后來又跑去那個地方溜達過幾次。然后就遇到了。
陳諾拿著照片仔細的看著,嘴里問道:這些照片不是一次拍的吧,你遇到了她多少次
一共四次。不過我不是每次都能遇到她。
事實上,第一次拍到她之后,我第二天就跑去那個地方了,但是根本沒有收獲。
我不甘心,連續去了七八次,也還是沒有遇到。
我漸漸的就灰心了,然后好久都沒有去。
直到一個多月后,我無意中路過那條路,忽然在路邊的那個咖啡廳就又看到了她,就趕緊又偷拍了一張。
接下來,我有事沒事,就喜歡去那個地方轉轉,碰碰運氣。
但不是每次都能遇到她,她出現在那個地方的規律非常不確定,有時候三五天,有時候十多天都不會露面。
陳諾哼了一聲:你既然回去找她,又找到了人,你就沒有上去和她說過話
聽了這個問題,攝影師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種復雜的表情來。
他沉默了兩秒鐘后,緩緩的搖了搖頭。
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我很沖動,滿腦子想的是如果下次能遇到她,我一定會上去跟她說話,搭訕一下。
但是第二次,我終于遇到她。當再一次看到她的時候,我忽然又不敢了。
因為……第一次匆匆看了一眼。
第二次,仔細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后,我冷靜下來,心里很明白一件事情。
像這么美麗的女人,就壓根不可能是我這種人有資格去打主意的。
嘿,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料。
我只是一個小攝影師,連一個固定工作都沒有,平時偶爾從一些小報那兒接些零散活兒,偷拍一些名人照片賣錢。
偶爾還會接一些私人業務,幫助雇主去抓拍自己的丈夫或者妻子偷腥的照片當證據。
我最有錢的時候,賬戶里都不超過一百英鎊。最窮的時候,我還要去和流浪漢搶政府的救濟。
我這種人,哪有資格去幻想那種級別的美女
倒也坦率。
手里的照片有四張。
除了最初的那張之外,后面又拿出來的照片,兩張是1978年的,還有一張居然實1979年的——攝影師在照片的左下角標注了時間。
地點都是同一個:那個路邊的咖啡廳。
所以,你最后一次遇到她是1979年,仍然還是在那個路邊的露天咖啡廳之后你就再也沒去找過還是你再也沒遇到過她了
我去找過,不過之后再也沒遇到過她。
陳諾冷笑了一下,瞇著眼睛看這個家伙:沒起過歹念比如跟蹤什么的
……我不敢。攝影師搖頭:我或許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其實膽子很小。我最窮的時候,也有朋友去拉我做一些危險的事情。
我也想賺那些錢,但我真的不敢,我膽子很小。
嗯……這也算是這個家伙幸運吧。
如果他早對鹿細細起歹念的話,估計現在墳頭草三尺高了。
最初的那張照片賣給照相館后,那幾個月陸續都有人順著照相館然后摸到我,找我打聽這個女孩的消息。
我前面和你說了,都是一些有錢有勢的人。
有模特公司的,也有娛樂場所的,還有一些給有錢有勢的大人物物色女人的中介。
我陸陸續續的也從這些人手里賺了點,每次都能有個十幾英鎊,或者幾十英鎊。
所以……我不否認,這也是我后來跑去蹲點想找那個女人的原因之一,只不過……我都沒有把這些消息再賣給別人了。
因為我想著,只有我一個人守著這個女孩出沒的地點,我才能一直拍到她的照片來賣給那些人。
如果我一旦賣掉了消息,那么……那些人自己就能去找到女孩。
我就賺不到錢了。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故意看著陳諾的眼睛:不過后來,我再也沒遇到那個女孩后,就再也沒辦法賺到這種錢了,時間久了也就沒有人再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