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與謝安的關系不一般,可到底是醫術高明,一定會有辦法治好小皇子的病,娘娘就算不待見他,也得為了小皇子著想啊。”
“你說得輕巧,這么好的機會,他難道就會好好替本宮的孩兒看病,萬一本宮的孩兒在他的手里有個三長兩短,本宮這小半輩子就白操勞了。”淑貴妃先是抱怨了一句,隨后看著她,冷笑一聲,“是了,大皇子已經去了邊關,二皇子故去了,要是本宮的三皇子出了事兒,你肚子里頭的孩子就能夠成為唯一的皇子。”
“吉嬪,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吉嬪聽了這話,根本就顧不得自己腹中的胎兒還沒有坐穩,立時跪在了地上,垂著頭:“要是娘娘真的介意嬪妾肚子里頭的孩子,就請賞嬪妾一碗落胎藥吧。”
淑貴妃悶哼一聲,并沒有應答。
先不說吉嬪的孩子已經人盡皆知了,單說吉嬪現在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已經與從前不同,她自然不敢貿然下手。
“嬪妾這些日子愛食辛辣,想來也是腹中孩子的影響,保不齊日后會生出一個小公主來,嬪妾不求她聰慧,只希望她能夠生得貌美些,日后能為了三皇子效力,就是嬪妾的造化了。”吉嬪將話說得很好,倒是打消了淑貴妃的一些怒火。
她又繼續道:“三皇子好好的,要是在江令舟的手里出了事兒,他也難辭其咎,保不齊還會連累到謝安,他不是個傻子,一定不會對小皇子動手,貴妃娘娘放心叫他來吧。”
“也罷。”淑貴妃細細掂量了這話,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傳召江令舟了。
今日本就該江令舟當值。
他又聽太醫院的太醫抱怨小皇子的水痘反反復復,總是不能根治,心里頭就已經產生了疑惑,本就想著能夠去關雎宮一探究竟,偏偏不得淑貴妃的傳召。
今日得了傳召,他自然是急匆匆的趕來了。
江令舟至了,連忙把脈,又看了太醫先前商量出來的方子,納罕:“這方子正是對癥下藥的,斷然不會有問題,要是小皇子一直反反復復,只能說明,他的身邊有痘種,一直接觸,自然好不了。”
“微臣斗膽問一句,這水痘是從誰的身上起來的?”
他這話一出,一屋子的人卻是面面相覷。
倒是吉嬪先開了口:“除了小皇子,關雎宮再沒人得水痘了。”
“不可能!”江令舟說得斬釘截鐵,“小皇子年歲小,身子弱也是常事,可水痘并不是尋常的病癥,又有太醫時常照料小皇子的身子,斷然不會憑空生出來,肯定是關雎宮有人身上也有水痘。”
“還請貴妃娘娘徹查關雎宮上下,只有找出此人,才能夠讓小皇子康復。”
淑貴妃對這話也是不信的,只是事關自己的兒子,她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她冷聲道:“查——”
芙蓉得了命令,將伺候三皇子的人全都聚集在了一塊,一一翻身。
最后所有的事情竟然都落在了奶娘的身上。
芙蓉立刻將她壓到了淑貴妃的面前,道:“娘娘,奶娘的身上也是一身水痘,想來就是她傳染給小皇子了。”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