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情現在整個電視都在轉播,過不了多久警察就會過來,你逃不掉的,你的后半生不會跟秦越一起,你會在牢里度過。”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周然躺在床上,一直隱忍著的淚水再次決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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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房內,里面陰森冰冷,連空氣都像是帶著寒霜。
秦越推著輪椅進去,便看到了站在melody旁邊的許宴。
許宴聽到動靜,朝著他看了一眼,“來了?”
秦越抿唇,緩緩過去,和他并肩待在一起。
“你之前沒見過她,我跟你說說她年輕時候的事兒吧。”
許宴出生的時候,第一個見到的人不是父親也不是母親,而是melody。
她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是他見過最漂亮的,里面閃爍著溫柔,輕輕的將他從嬰兒車里抱起。
雖然剛出生的孩子什么都不記得,但他就是覺得自己記得和melody的第一次相遇。
當然,他也只記得這一部分。
等他記事以后,有很上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見過他的這個姑姑。
父親說她去外面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melody就是那時候跟著史密斯做生意的,她很聰明,生意越做越大,史密斯也不是小氣的人,直接送了她一整個公司。
后面產業便也越來越大了。
許宴的父親去世以后,那是他第二次在melody的眼睛里看到他出生時的那種眼神。
只是多了一絲憐憫。
“她是個很好的人,從我小時候到現在,一直都很好,從沒做過任何傷害別人的事情,總是先為別人考慮。”
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或許melody會有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那件事對她的影響很大,對家族的影響也很大,她的父親強行帶走了你,告訴她你死了,剛出生就死了,在她昏迷的那段時間已經丟進焚燒爐變成灰了。”
說到這兒,許宴勾了勾唇角,“所有人都相信了,她明明才是受害者,卻抱著那一瓶根本就不是你的骨灰的面粉呆坐了整整七天,嘴里只重復一句對不起。”
melody說過,孩子是無辜的,孩子沒有錯,錯的是哪些畜生。
當時許宴記得melody的父親說過,畜生的孩子,難道不也是畜生嗎?
可她搖頭說不是,她說她的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最單純最干凈的。
這句話許宴記了很多年。
“我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找到你的,但我知道她自從知道有你的消息之后就一直在找你。”
許宴長大之后,和自己的姑姑聯系自然比小時候少了。
他是軍人,時常在戰場,沒那么多時間聯系親人。
但一有空,他就會在軍營里收到melody給整個軍營寄來的物資。
有時候是新的日常用品,有時候是一堆好吃的,他軍營里的每一個戰友,都很喜歡melody,哪怕他們根本沒見過她。
“或許在你心里,她只是一個缺席了二十幾年的母親,但在我這里,她卻是一個愧對于自己孩子二十幾年的溫柔女性。”
秦越安靜的聽著他說這些有關melody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