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一人走進衛淵設在城邊的宅院院門。這人就是下飛舟時讓衛淵過去見禮的,然后見了崔聿后馬上前倨后恭。此時在衛淵面前,他又顯出了傲慢。
衛淵不理會他的態度,例行公事般詢問了一些修行上的問題,然后淡道:“你家里已經出了錢保你不死。我還可以保你鑄成道基,但得額外加錢。”
那人幾乎要跳了起來,一臉驚喜,道:“真能鑄成道基?我加!多少錢我都加!”
衛淵道:“兩千仙銀。”
這個價格衛淵是深思過的,太初宮勛功制中將一名普通道基定為一百勛功,可折一千仙銀。衛淵就在這個基礎上翻了一倍。
那年輕紈绔一咬牙,從腰帶中抽出一塊手指大小的靈玉拍在衛淵面前,豪氣道:“只多不少!”
“跟我來。”衛淵收起靈玉,提了那人出門,直飛許文武住處。
等落地時衛淵才發現他臉色蒼白,抖如篩糠,但神識一掃身上又沒有什么病,于是就問:“你怎么了?”
“飛得太快,我……受不了。”
衛淵心中吐槽,這位還是個虛的。
此時許文武已經洗漱完畢,正準備出門和天星龍葵談心。衛淵就把那崔姓年輕人放在許文武面前,說:“從今天起,他和你同吃同睡,你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你原本的活也可以分給他干。”
許文武一樂,“我也有跟班了?不過這家伙看起來虛了點。”
年輕紈绔大怒,奈何現在站都站不穩,沒法回嘴。
衛淵拍拍年輕紈绔的肩,道:“好好干活,活干得越多鑄成道基越早。藏奸耍滑的話,一年也未必能成。”
拍肩的時候,衛淵悄悄送了一道青氣進去。
這人和許文武同吃同睡,最多兩天就能消化一道青氣。三道青氣下去,就連母豬都能變成妖獸,這要是還修不成道基,那得是啥樣的廢物?
至于一個道基賣兩千仙銀,這價格衛淵也是深思熟慮過的。雖然可以賣得更貴,但能付得起的人就會大幅減少,反而收入會變低。這個問題太初宮早就有人專門計算過,還出了好幾本相關道書,兌換的人不少。
這些人別看都姓崔,但大部分都不富裕,有幾個分支還是庶出的,全身上下連二兩仙銀都搜不出來。大戶人家的門房都比他們有錢。
天色即明,衛淵來到校場。大校場上已經站了上千修士,全都是鑄體大成,少部分還在修煉元神。崔家新到的百余人也在其中。
此時眾修士已經站好隊列,拿著特制的刀盾,腰間掛上粗大的鋼管槍。衛淵到來后,場中幾名道基修士就開始高喊口令,按照口令數字,所有修士都在重復著三個簡單動作:開槍、持盾前沖、揮刀,然后循環往復。
如是練了大約一刻鐘,校場中響起鐘聲,訓練的修士開始倒數,隨后剎那眾生開啟!
一瞬間,無數天地元氣向校場傾泄,每個修士身上都開始泛動光芒,一個個道基在迅速成型。眾修士全部盤膝坐定,體會著道基在身的感覺。
現在界域內訓練鑄體修士已經有了章程,每日訓練會開啟三次剎那眾生,第一次眾修打坐修煉、體會道基,后面兩次就要訓練在道基加身后的戰斗。
崔家眾人最初還有些懶散,陽奉陰違,不太愿意服從。一次剎那眾生臨身后,所有人都老實了,認認真真地開始訓練。
衛淵在旁冷眼旁觀,其實這些崔家子弟從小沒挨過餓,血脈和身體素質都還行。認真訓練且花費些氣運的話,說不定可以訓練出三十多個道基。
但衛淵當然不可能真給崔家弄出三十個道基,那樣就不值錢了。衛淵準備第一期先給崔家交六七個。然后沒修成道基的也沒關系,還可以繼續參加第二期。當然,二期班就需要另外收費。
如是可以一期期地開下去,如果連續三期都還沒成道基,那就不是衛淵能拯救的了。
但金主們如果有錢任性,非要硬砸,衛淵也不是不能變通。在青冥,只要仙銀到位,母豬不光能上樹,還能后空翻,還能上天,沒道理人成不了道基。
一念至此,衛淵忽然有了個危險的想法,如果自己養了只貓突然學會了后空翻,帶誰來看為好?
至于消耗,隨緣。
衛淵望向西北,昨晚巫族又有大軍入駐,同時還出現了大量充作勞工的巫族平民和奴隸。大戰在即,就是崔家這些人最好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