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元吊著頭，只知拼命咳嗽，壓根連一句嘶啞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暫時救青州。”

唐五元仰起頭，聲音躊躇無比。

“不管是徐蜀王，還是左仁，都在查天下四奴的事情。為什么查？我明白的，主子那邊暴露了騎營大軍，已經(jīng)有些不妙了。”

似是一個人自自語，坐了許久之后，唐五元一副想通的模樣，仰著頭大笑起來。

……

約莫在六七日后，徐牧終于收到了夜梟組的情報(bào)。

“主公，怎樣？”

“查出了不少。”徐牧聲音歡喜，“天下四奴，實(shí)則有四個身份。武奴阿七，文奴唐五元，另外，還有生奴和死奴。”

“生奴，死奴？這名兒，倒是有些古怪。”

“其中的一個，或在河北之地。”

“河北，渝州王也在那邊……主公可記得，新冒出來的——”

“太叔望！”

名字說出，徐牧和東方敬二人，一時間面面相覷，從對方的眼眸子里，都看出了絲絲的緊張。

在先前，無人能聯(lián)想到，在北方與南方之間，還有這么大的關(guān)聯(lián)。

“伯烈，我記得，公孫祖那邊，在起用太叔望的時候，也似是得了一支援軍，為此，還一度擋住了常四郎的征伐。”

“真是妖后的布局，單單一想，這事兒就夠可怕了。不過，還有最后一個奴，他在哪里？”

徐牧冷靜搖頭，“查到的，暫時只有這么多。不過我發(fā)現(xiàn)，這些人并非都是啞奴，比如唐五元，便是能說話的。先前的消息只說，他失蹤回來之后，只啞了一段時間，讓神醫(yī)李望兒給治好了。”

“這其中，或許還藏著什么。我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是妖后的真正身份，她到底是誰。這蘇家嫡女的身份，應(yīng)當(dāng)只是掩飾。蘇大貴在兩年前，無端端整府的人，都被燒死了。很多次，眼看著要追著線索查出來，都會突然斷去。”

“妖后的手段，她怕被追查。”東方敬冷靜分析。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都說得通了。不過好生奇怪，這消息，似是有人剛剛放出來一樣，先前查了許久沒查到，但現(xiàn)在，一下子便又很容易查出。”

“顧不得了。”

賈周也曾經(jīng)說過，妖后在下一盤大棋。現(xiàn)在看來，不管是南北，甚至是東西，都有妖后的布局，怪不得，能一直穩(wěn)坐滄州，不急不緩。

“伯烈，我想去河北一趟。”

東方敬怔了怔，“去見渝州王？”

“不僅如此，還有不少事情。伯烈放心，定州離著河北不遠(yuǎn)，我會從定州繞過去。只有我親自去了，天下大盟的事情，常四郎才會認(rèn)真考慮。”

“草原李破山那邊，是北狄之地，我建議主公暫時不去，太過危險。”

“聽伯烈的，只去河北。”

左右，現(xiàn)在江岸兩端的戰(zhàn)事，暫時成了對峙之勢。左師仁不動，善于打后手的妖后，估摸著也不會動。

“快一些的話，大概一個多月，便能趕回了。”

東方敬想了想，認(rèn)真點(diǎn)頭，“主公可小心離開，恪州江岸這邊，我想些辦法，替主公遮掩一番。”

“不過，此番去河北，主公須帶上虎將軍，以及護(hù)衛(wèi)。到了定州，也讓陸休那邊，帶大軍藏在近處。莫要忘了，上次主公和老師入內(nèi)城，內(nèi)城的世家，可是好一番的殺局。”

“渝州王固然念舊，但那些鼠目寸光的世家，并不想主公步步登高，變成天下大敵。”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