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這些，哪怕以后開了新朝，也勢必會被野史腐儒，口誅筆伐。這有些得不償失。”

“主公，或、或妖后便算到……主公會如此，才敢收攏兵勢。再者，我大軍離開東陵多日，渡江的聯(lián)軍又是一場大敗，若耗的時間再長一些，只怕會真的陷入困局。”

“妖后不義，主公可不仁！”

“不可?！弊髱熑拾櫫税櫭?，“莫急，容我再想想。這幾日的時間，定然要想辦法，逼妖后出兵決戰(zhàn)?！?

左師信轉(zhuǎn)過身，臉上寫滿了失落。他抬起頭，看著連日攻伐的大軍，一個兩個的臉上，都開始涌出了絲絲的疲倦。

……

在襄江之上，痛打落水狗的徐牧，依然還在追著，連著追了三天四夜，追得最兇的一次，逼得唐五元差點跳江。

“沒完了是吧？徐布衣，你知道我這幾天是怎么過的嗎！”唐五元咬著牙，滿臉的疲憊，都遮不住臉上的懼意。被徐牧像攆狗一般，直接在江上追了幾天。

最關鍵的，還不敢去恪州江岸。反而是西蜀的追軍，能分出戰(zhàn)船，去恪州江岸取來補給。

“你們說，他要做什么！”唐五元死死攥著拳頭，“這次的局，西蜀也沒有什么戰(zhàn)損！他死追著不放，我殺他老娘了？”

諸將不敢答話。

“再追，再追就追到海上了。”唐五元神色激動。自詡天下第六謀，但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一個完全之策，帶著這支殘軍趕回青州。

早知如此，他干脆聽主子的話，好好留在滄州就行了。

“主公，西蜀水師又跟上了！”

“小心飛矢！”

怒罵了幾句，唐五元急忙避入船艙，瘋狂地逼迫舟師，不吃不喝地劃槳逃離。

……

“主公，還追嗎？”馬毅喘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回頭。

“追?！毙炷恋哪橗嬌?，帶著絲絲的疲憊。但此時簡意賅，命令西蜀的水師，繼續(xù)追剿敗退的青州軍。

“馬毅，還有多久到吳州?！?

吳州，是東陵三州之一。楚州，陵州，吳州……在其中，吳州是最近海的，若非如此，當初的什么鹽島，便不會假模假樣的，歸附到東陵麾下。

當然，現(xiàn)在的幾千鹽島軍，已經(jīng)留在滄州里了。

“馬毅，還有多少人?！?

聽著，馬毅怔了怔，“這幾日的追剿，除開受傷戰(zhàn)死的，算下來的話，不到八千人了?！?

徐牧抬頭，看了一眼前方，還像落水狗一樣逃竄的青州軍。

“伍魏?！?

“主公，某在。”聽見徐牧的話，一員中年裨將，急急走了上來。

“你帶六千人，在夜深之時循著機會，潛入?yún)侵荨！?

叫伍魏的裨將，臉色一怔。

“聽我講完?！毙炷梁袅丝跉猓叭羰亲髱熑蚀蜈A，你便直接去吳州船塢，說先前為了追剿青州軍，戰(zhàn)船被打破，只能在吳州避難。放心，左師仁定不會為難你們。”

“若是左師仁打輸了?！毙炷恋穆曇?，一下子變得低沉。

“你便藏在吳州，等待機會里應外合。如今吳州江岸空虛，你多帶幾艘糧草器甲，早作準備?！?

“原來主公追著唐五元，是為了在吳州藏軍……”馬毅欲又止。

迎著風，徐牧露出笑容，“馬毅，你錯了。追著他，我是認真的，在會盟那會，我老早瞧著他不順眼了?！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