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能自己滿屋子蹣跚亂跑,此刻正咿咿呀呀地追著,拿著色彩斑斕布老虎的乳母,小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虎虎……要……”
逗得沈知念眉眼彎彎,笑聲清悅。
南宮玄羽的腳步不由得放輕,方才在養心殿批閱奏折積下的疲憊,瞬間被滿室的溫馨驅散,心口軟得不可思議。
他執掌乾坤多年,唯有在此處,方能窺見幾分尋常人家的暖意。
乳母見狀,連忙輕聲引導四皇子:“四皇子,陛下來了,快給陛下行禮。”
四皇子聞聲停下,扭過頭,烏溜溜的大眼睛看向門口的高大身影。
他咧開長了許多乳牙的小嘴,搖搖晃晃地朝南宮玄羽撲過來,嘴里還嘟囔著:“父皇……抱……抱抱……”
滿宮的皇嗣,也只有四皇子敢這樣跟帝王說話。
南宮玄羽朗笑一聲,彎下腰,一把將沉甸甸的四皇子撈進懷里,高高舉起。
四皇子興奮得咯咯直笑,小手胡亂地揮舞著。
帝王抱著軟糯溫暖的兒子,故意板起臉警告道:“臭小子,今日可不許再尿朕的龍袍了!”
沈知念起身走近,聞抿唇一笑,眼波流轉間盡是溫柔的笑意。
一家三口嬉鬧片刻。
四皇子終究年紀小,很快便揉著眼睛,顯露出困倦之態。
乳母上前小心接過,行禮后抱著他退下去安置。
殿內一時安靜下來,只余暖香裊裊。
宮人奉上清茶后,便悄然退至外間。
南宮玄羽很自然地牽過沈知念的手,一同在窗下的軟榻落座。
閑話幾句后,沈知念忽然想起了什么,側過頭看向南宮玄羽,眼眸亮晶晶的,帶著幾分試探:“陛下,臣妾恍惚記得,上次您似乎提過,等元宵燈會過了,要帶臣妾出宮去看看民間的廟會?”
南宮玄羽見她這般模樣,心下莞爾。
他知她上次困極,聽得并不真切,便存了心逗她,故意蹙眉沉吟道:“哦?有這等事?朕怎不記得說過?”
“定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聽岔了。”
沈知念何等聰慧,一看他眼底那抹藏不住的笑意,便知端倪。
她微微挑眉,語氣里帶了幾分嬌嗔:“陛下乃九五之尊,一九鼎,君無戲,豈能說了不算?”
“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陛下而無信?”
見沈知念拿話堵自己,南宮玄羽終于忍不住低笑出聲,伸手捏了捏她細膩的臉頰,觸手溫軟滑膩:“好你個念念,如今都敢拿話來擠兌朕了?”
他頓了頓,眼中盡是縱容,“罷了,朕確是說過。”
“朕早已讓李常德暗中安排了,屆時帶你悄悄出去透透氣。”
沈知念眼底瞬間迸發出驚喜的光彩,雖極力維持著端莊儀態,但那微微上揚的唇角和發亮的眸子,泄露了她心底的雀躍:“真的?”
“臣妾確實許久未曾見過宮外的景色了。”
南宮玄羽看著她這般情態,心中亦是一片柔軟,只覺得深宮重重,能護住念念的笑容,便值得。
接下來,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夜色越發深了。
內殿燭火朦朧,只余紗帳內彼此交融的呼吸和心跳聲,急促而滾燙。
南宮玄羽的吻細密落下,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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