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禮行得太過端正,反倒透出幾分刻意保持的距離感,“可有事吩咐?”
唐星河喉頭干澀,忽然輕笑出聲,如當年那招貓逗狗的樣兒,“小紅鵲,嫁我唄。你看,你年紀不小了,我家也年年催……”
他話還沒落,不遠處馬楚陽和池霜已齊齊捂住了眼。
“我哥瘋了。”馬楚陽恨鐵不成鋼。
池霜點點頭,“我干娘要喝這杯兒媳婦茶真難啊。”
馬楚陽附和,“就是,我哥練兵還行,在這方面比我可差遠了。”
池霜挑眉,“哦?”
馬楚陽笑得賴皮,“我母親寫信來問,你什么時候肯嫁我,她連聘禮都準備好了。”
池霜皺眉,“我何時說過要嫁你?”
“你瞧,你年紀也不小了……”馬楚陽一說完就知要糟。
果不其然,池霜扭頭就走。
“誒,池姑娘……我說錯話了。我是受了我哥影響……池姑娘,池姑娘,你聽我狡辯啊……我不是那意思……”
紅鵲看著馬楚陽慌張的背影追著池霜而去,不由得“噗嗤”一聲笑,笑完也不理唐星河,繼續指揮人收拾東西。
唐星河就杵在原地,伸手又摩挲了幾下袖中的信箋,最終眼巴巴地看著紅鵲上了馬車。
他追上來。
紅鵲撩開簾幔,清脆聲音里多了幾分深沉,“唐將軍夢里可有我?”
唐星河一愣。
紅鵲淡笑開,“我也從沒做到過關于唐將軍的夢。”說完,放下簾子,不再說話。
馬車漸行漸遠,唐星河悵然若失。
馬楚陽不知什么時候茍到了他跟前,嘆口氣,“姑娘們到底在想什么?一個個都不樂意成親,到底是不樂意跟咱們成親,還是本來就不樂意成親?”
唐星河睨他一眼,“有區別嗎?”
“有,也沒有。”馬楚陽伸手搭在唐星河的肩上,“哥,他們不嫁算了,咱倆自己過。”
“滾蛋!”唐星河嘴里吼著,但也沒甩開馬楚陽。自從夢到馬楚陽死在他臂彎里,他就總擔心這貨不長命。
三日后,時安夏于青羽殿受冊皇后大典。
巳時正,禮樂齊鳴,皇帝御殿傳制,授金冊鳳印。
時安夏著祎衣翟冠,于丹墀行六肅三跪三拜禮,儀仗如云,百官俯首。
禮畢,帝后同輦至太廟祭告,青煙直上九霄,告慰列祖列宗。
午時,冊封太子大典繼行。
岑策著絳紗龍紋袍,受金冊寶璽于御前。
稚嫩的手穩穩接過象征儲君之位的玉圭,在禮官唱贊聲中行三跪九叩大禮。
東宮屬官俯首跪迎新主,朱漆宮門在禮樂聲中緩緩洞開。從此這孩童便要在這九重宮闕里,開始修行帝王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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