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行人便趕到了集團辦公樓。
姜懷德已經在安江的辦公室門口焦灼如熱鍋螞蟻般等著了,一看到安江過來,臉上立刻露出諂媚討好的笑容,快步走過來,大老遠伸出手,再沒了此前那種居高臨下的姿態。
“姜老,突然拜訪華金集團有什么事嗎?”安江跟姜懷德握握手,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董事長……”姜懷德向著不遠處的姜鶴年看了眼,臉上擠出討好的笑容,近乎哀求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來的很冒昧,也很不該,但是,我實在是……實在是沒辦法了……”
“鶴年他年輕,不懂事,可能工作中犯了一些錯誤。我代他,代他向您道歉,向組織道歉!求求您,看在……看在我這把老骨頭,曾經也為華金出過力,為組織流過汗的份兒上,能不能……能不能高抬貴手,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話說到這里,姜懷德的語調中都帶上了哭腔:“他還年輕,未來的路還長……只要……只要這次能過去,我向您保證,他一定會改的,我也一定會嚴加管教!也請您放心,我會讓他離開華金,再也不給您添麻煩!我,我們姜家都會記得您這份恩情!安董,求求您了。”
這一刻,姜懷德再不是此前準備在會上倚老賣老施壓的老人,而是變得低聲下氣,話說到最后時,臉上更是老淚縱橫。
安江漠然看著姜懷德,神態平靜。
他知道,姜懷德此刻的模樣看起來確實很可憐,可是,他更知道,姜懷德這不是知錯認錯,而是形勢所迫的權宜之計。
他更知道,他若是現在抬手,放過了姜鶴年,那么,之前所讓的所有努力、王恩權的遺志、數千受苦工人想要個公道的期盼,都將付諸東流。
安江念及此處,當即語氣堅定道:“姜老,你為華金集團和組織讓出的貢獻及付出,華金集團和組織都會記得。但是,姜鶴年的問題,已經不是簡單的犯錯和不懂事了!他涉嫌嚴重的違法違紀,侵占國家財富、人民財產!黨紀國法面前,沒有情面可講,如何處置,我說了不算,誰說了都不算,唯有法紀說了算!”
“而且,姜鶴年不是三歲小孩子,他有判斷力,又接受了組織那么多反腐倡廉的培訓,他應該知道,行差踏錯會是什么后果!您也是老黨員老干部,應該也明白,若是開了這樣的先例,以后那就沒人把黨紀國法當回事!都可以躺在先輩的功勞簿上肆意妄為了!”
一聲一句,鏗鏘有力,態度堅決如鐵,不留分毫情面。
姜懷德聽著這一一句,呼吸陡然變得急促粗重起來,此前的卑微迅速被一種絕望的瘋狂所取代。
他死死盯著安江的雙眼,劇烈喘息幾聲后,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陰沉著威脅道:“安江!你非要這么趕盡殺絕嗎?好!好!我就這么一個孫子,你不給他活路,那我這把老骨頭活著也沒什么意思了!我今天就把自已交代在華金集團!我讓你這次真逼死老通志!我看你怎么跟組織交代,怎么跟天下人交代!”
說話時,姜懷德甚至踉蹌著向窗邊走去。
陳小群看的勃然色變,慌忙就要向安保人員使眼色,示意攔住姜懷德。
若是常人,看到這樣的畫面,只怕是早就心驚肉跳,軟安撫,甚至驚慌失措。
可是,安江看著這一幕,臉色卻是瞬間陰沉下來,目光冰冷如刀,記帶著厭惡,語氣陡然變得凌厲起來,甚至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冷冷道:
“別攔他,讓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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