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夜明珠,你剿了馬匪隊伍,馬呢?”
葉扶搖就那么看著徐勝己。
徐勝己笑:“戰(zhàn)馬三百二十多匹,拉回來了。”
葉扶搖:“這也不算軍功?”
徐勝己:“順便的事。”
葉扶搖:“你可以淡泊,但你的兵不能有功不賞。”
徐勝己點頭:“這倒是,那就報吧。”
葉扶搖:“此前積累的軍功已可直升校尉,這次報上去,五品將軍應(yīng)該是穩(wěn)妥的,你還不要?”
徐勝己漫不經(jīng)心:“不要。”
葉扶搖:“想的美,我往長安送的奏疏之內(nèi)把你的軍功提報兵部了,你等著任命吧。”
徐勝己:“我若領(lǐng)了五品將軍,是不是就得走?”
葉扶搖:“那要看我放不放。”
徐勝己笑了:“那隨便你報,我不離開北疆邊軍就行。”
葉扶搖:“二皇子派人送信要過你兩次了。”
徐勝己默不作聲。
若他想去,何必等二皇子開口要人?
“為什么不去?”
葉扶搖問。
徐勝己:“沒必要,見了二皇子難免會提過往,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你不是這么教我的?”
葉扶搖:“我還教你正大光明回長安參加姜頭大婚。”
徐勝己:“長安......很好,但我不想回去。”
他起身:“你不是個難為別人的人。”
葉扶搖嗯了一聲。
他拉開抽屜,從里邊拿了一塊令牌扔給徐勝己:“先領(lǐng)校尉,給你一營新兵。”
徐勝己一把接住:“妥。”
就在這時候,外邊有親兵來報告,說是軍營外邊來了一隊人,要求見葉將軍。
葉扶搖問是誰,親兵說,來的人說姓姜,是葉明堂的好友,想與您一路回長安。
葉扶搖點了點頭:“請進(jìn)來。”
徐勝己一聽說姓姜就知道是誰來了,嘴角也帶起笑意。
與此同時,黑武,南院。
闊可敵甘池站在巨大的地圖前邊,眼神專注的看著他剛剛才在地圖上標(biāo)注出來的進(jìn)攻路線。
“這次南下疏勒,不能讓寧人有任何反應(yīng)。”
闊可敵甘池回頭看向站在他身后的那些黑武南院將軍們。
“諸位。”
甘池臉色肅然:“我們都很清楚為何不能引寧人交戰(zhàn),這是黑武帝國軍人的恥辱。”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戰(zhàn),我們要在恥辱的根基上打出一些帝國邊軍的威風(fēng)來。”
“在過去,帝國發(fā)動的戰(zhàn)爭,絕大多數(shù)并沒有真正的戰(zhàn)略意義,只是為了打壓而打仗。”
“有些時候,純粹是我們想欺負(fù)人而打仗,打過了就打過了,對于帝國之發(fā)展并無意義。”
“可從現(xiàn)在開始,帝國要打的每一場戰(zhàn)爭,都必須幫助帝國重新回到無可置疑的天下霸主寶座。”
“我已經(jīng)去過武恒等國,這些小國雖不可盡信,但他們迫于壓力,也必會出兵。”
“我們要造勢,讓寧人以為我們要破壞寧與西域,漠北,草原的貿(mào)易路線。”
“寧國在北疆的邊軍就不可不救,到時候,我將親率大軍攻滅疏勒。”
他眼神有些飄忽,也有些傷感。
“習(xí)慣了想打誰就打誰的諸位,其中不少都經(jīng)歷過漠北慘敗。”
“我們都該接受一個事實,未來二十年內(nèi)我們與寧人不再是如過去那樣敵弱我強。”
“我們費盡周折的打疏勒這樣一個小國,不管贏的有多徹底,依然是帝國歷史上的恥辱之戰(zhàn)。”
“因為我們本該向?qū)巼麘?zhàn),本該把南院大軍的戰(zhàn)旗插在寧國北疆邊關(guān)的城墻上。”
“可現(xiàn)在,我們?yōu)榱瞬灰饘幦说淖⒁猓€要興師動眾的在武恒等地行疑兵之計。”
“諸位啊。”
闊可敵甘池道:“一年多前,漠北之戰(zhàn),汗皇身死,南院潰敗,數(shù)十萬大軍灰飛煙滅,這是每一個黑武軍人的恥辱。”
“我們不能一次把這恥辱還給寧人,那我們就一點點還,但不能不還,這次進(jìn)攻疏勒的計劃是我全盤制定。”
“若敗了,我引咎辭職,若勝了,我不報功,只給諸位請功。”
他指向地圖:“以武恒等國吸引寧國北疆邊軍注意,然后我親自率軍攻打疏勒,在寧國邊軍馳援疏勒之后,諸位將軍,發(fā)力攻滅方劑等國,掐斷寧國北疆貿(mào)易路線!”
他站直了身子。
“此戰(zhàn),關(guān)乎黑武未來二十年的榮譽,也關(guān)乎黑武未來二十年的發(fā)展,你們都知道,我是汗皇陛下的生父......”
“但此次開戰(zhàn),誰若見我龜縮不前不敢沖鋒,可直接將我斬于馬下!”
“掐斷寧國精心打造的北疆貿(mào)易路線,寧國就將失去漠北諸國乃至于草原諸部之支持。”
“如果打仗不是為了我們直接得到什么,那就一定是為了毀掉敵人的什么。”
“此戰(zhàn)之后,黑武榮耀將再次烙刻在諸位的軍服之上!”
“我已聽聞,寧國名將葉無坷將于五月大婚,他的兄長,寧國北疆將軍葉扶搖必會返回長安參加。”
“這一仗,不但是黑武軍人的翻身之戰(zhàn),也當(dāng)是我們......送給葉無坷,送給大寧皇帝的一份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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