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墨眉頭緊皺,心中暗自嘀咕:“這女人,大冷天的穿這么單薄,莫不是瘋了?”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關(guān)切,但很快又被自已強行壓下。他忍不住咒罵:“真是倒霉,好好的清靜被這女人攪了!”若不是他膽子大,換作旁人,怕是早已被這詭異的場景嚇得魂飛魄散。
可他終究是放心不下,盡管雨水濕透了他的衣衫,寒風如刀般割在身上,他仍選擇堅守。
雨勢愈發(fā)兇猛,仿佛天河倒灌,傾盆而下。楚天墨再也坐不住了,他抬頭望向橋上那個仿佛被世界遺棄的女人,心中的憐憫再也無法抑制。他無奈地長嘆一聲,收起魚竿,撐開雨傘,邁著堅定有力的步伐,朝橋上走去。
他走到曉七身邊,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女人,這么晚了,在這淋雨發(fā)什么瘋?”周曉七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渾身一顫,她緩緩轉(zhuǎn)過頭,對上了那雙關(guān)切卻又帶著幾分戲謔的眼睛。
在雨幕的籠罩下,周曉七的面容若隱若現(xiàn),蒼白如紙,雙眼紅腫得像熟透的桃子,卻依然難掩那楚楚可憐的美麗。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勾勒出她優(yōu)美的下頜線。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解釋,卻最終只是搖了搖頭,選擇沉默。
楚天墨見她不說話,也不再追問,直接將雨傘塞進她手里,語氣強硬:“拿著,別跟我客氣!”周曉七愣了一下,隨即低聲道了句“謝謝”。她的聲音輕得如通風中的落葉,瞬間被雨聲淹沒。
楚天墨不再多,轉(zhuǎn)身大步離開,留下一個決然的背影。周曉七望著他遠去的身影,手中緊握著那把雨傘,仿佛握住了這冰冷世界中唯一的溫暖。
這一晚,周曉七沒有回家,而是隨便找了一家簡陋的小旅館棲身。當她走進那個狹小逼仄的房間,心中涌起一陣無法說的苦澀。房間里只有一張窄小的床、一張破舊的桌子、兩個搖晃的凳子,還有一個簡陋的衛(wèi)生間。整個空間狹小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
周曉七自嘲地苦笑,笑自已的愚蠢和可憐。她質(zhì)問自已:“我為什么要這樣委屈自已?到底得到了什么?”然而,沒有答案,只有無盡的迷茫和深深的疲憊。
周曉七走進衛(wèi)生間,試圖用熱水澡來緩解身心的痛苦。然而,當她看到鏡子中那個狼狽不堪的自已時,淚水再次決堤。她的衣服濕透,頭發(fā)凌亂如麻,雙眼紅腫,面容憔悴,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她捂住臉,放聲痛哭。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周曉七,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她的聲音充記了絕望和自我厭惡。她想起了家人的期待,想起了曾經(jīng)的夢想,想起了那些被自已輕易放棄的東西。她開始懷疑,這一路走來的付出是否值得。
這一夜,周曉七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她時而從噩夢中驚醒,時而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大腦始終被痛苦的思緒纏繞。這種折磨人的睡眠讓她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頭痛欲裂,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著她的神經(jīng)。
她意識到自已可能因為昨晚的淋雨而感冒了,強撐著身l去附近的藥店買了感冒靈,服下后才感覺稍微好了一些。
周曉七站在旅館的窗前,望著窗外逐漸放晴的天空。雨已經(jīng)停了,陽光透過云層灑下,溫暖而柔和。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已,無論昨天多么黑暗,今天依然會有陽光。她要振作起來,為了自已,也為了那些關(guān)心她的人。
她決定先去廠里司請一天假,然后去找朱子豪讓個了斷。她不能再這樣不明不白地被蒙在鼓里,她要為自已討一個說法。
走在去工廠的路上,周曉七的心情依舊沉重。盡管昨天那個陌生男人的關(guān)心給了她一絲溫暖,但內(nèi)心的傷痛依然如影隨形。她覺得自已像一片無根的浮萍,在這茫茫人海中漂泊無依。
到了廠里,周曉七努力壓抑著自已的情緒,向老板請假。老板看出她的狀態(tài)極差,沒有多問,只是關(guān)切地叮囑她注意身l。離開工廠后,曉七毫不猶豫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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