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開藥吧。”

藥流的情況因人而異，有的人基本沒什么感覺，就像是普通來了一次例假；也有的人能疼到想自殺，在醫(yī)院哭嚎好幾個小時都下不來。

看個人體質(zhì)，也看命。

這兩種情況安檀的都見過，只是她沒想到，自己的命居然也這么背。

吃了藥，她足足在洗手間里呆了快四個小時。

出來的時候，渾身的衣服幾乎都被汗水濕透。

段艾晴在外面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見她出來，趕緊扶住她。

“安檀，你還好嗎？”

“薇薇，你扶我一下，我腿軟，站不住……”

段艾晴之前的名字叫段薇，她叫了六年的薇薇，高三那年之后才改口叫艾晴。

其實這些年過去，她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個稱呼，但這種時候，疼痛戰(zhàn)勝了理智，只能憑借潛意識開口。

這要是放在以前，段艾晴肯定得跟她生氣，但今天她一點兒沒計較，立刻湊上前來，也不嫌棄她滿身汗水，把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你靠著我，休息一下。”

“嗯。”

段艾晴注意到她手里還攥著一團(tuán)衛(wèi)生紙，伸手去接：“給我吧，我?guī)湍闳恿恕！?

安檀卻忽然攥緊了手里的紙團(tuán)：“我自己扔吧。”

“沒關(guān)系，我又不嫌棄你。”

“……”

段艾晴猜出來了那個紙團(tuán)里包裹著的是什么，緩緩放下了手，改為輕輕撫著她的后背：“行，你親自扔。”

林喬不放心，跑來給她送了一杯熱水。

段艾晴捧著，讓她小口小口地抿著喝。

“好點了嗎？”

“嗯，”她掙扎著，艱難站了起來。

段艾晴趕緊扶住她：“你不好好坐著休息，要去哪兒呀？”

“醫(yī)療廢棄物垃圾場。”

“去那兒干嘛？”

安檀給她看手里的紙團(tuán)：“扔這個。”

“……你先休息一會兒，等會再去。”

“就現(xiàn)在吧，”安檀微微扯了扯嘴角：“扔了它，就徹底結(jié)束了。”

段艾晴沒有再阻止她，攙扶著她慢慢走出了往醫(yī)院門口走。

出了大門，剛準(zhǔn)備下臺階，就看到下方不遠(yuǎn)處站著一個人。

容宴西手里捏著一張單薄的紙片，被風(fēng)吹得皺皺巴巴，安檀認(rèn)得出來，那張紙上印著中心醫(yī)院的頁眉——那是她的懷孕檢查單。

她苦笑：“掉在酒店的房間里了？”

容宴西雙目赤紅，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快要瘋掉的邊緣：“……你的錢包落在了房間里，工作人員撿到，交給了我。”

安檀突然有些后悔，微微蹙眉：“怪我粗心，沒收拾好。”

容宴西的目光凝在她握著紙團(tuán)的手上，“安檀，你手里拿著的，是什么？”

“你說這個啊？”

安檀微微低笑，伸出握著紙團(tuán)的手，在他面前緩緩攤開，被她緊緊攥在掌心里的地方，早已經(jīng)被染成一片刺目的紅。

容宴西低吼：“到底是什么！！”

“你不是一直問我，準(zhǔn)備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是什么？”她笑：“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