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承澤眼眶灼熱的看著夏沫染，手指握緊到骨節泛白。

“他跟我求婚了，我答應了，可我一身臟病，害他至此，怎么有臉嫁給他？我答應他的求婚，是因為我愛他，我想成為他的妻子，我自殺是因為，我不想連累他。”

“那時候我就想，我死以后，如果一切能重來，我想清清白白的愛他，保護他，他為我做的一切，我都要為他做。”夏沫染聲音哽咽。

韓承澤低頭，自嘲的笑了一聲。“我以為，重來一次，我也可以……可我還是來遲了。”

夏沫染搖頭。“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愛上顧銘修，因為只要我回頭，他就站在那里，太顯眼了。”

韓承澤沒有再說話。

“韓承澤，我從沒想過我能如此心平氣和的跟你講上輩子的事情，那些傷害，痛苦，和地獄，我好像都看開了。”夏沫染笑了，像是在炫耀。“因為我如愿嫁給他了，我是他的妻子，我們有個可愛的女兒，以后會有很幸福的生活。”

韓承澤張了張嘴，終究什么都沒有說出口。

“下次見面，就只聊工作吧。”夏沫染關上了房門。

韓承澤站在原地站了很久，笑了一聲。“你是不是在看我笑話？”

顧銘修抱著菲菲走了出來，什么都沒說。

菲菲太乖了，趴在顧銘修身上，抱著他，乖巧又安靜。

韓承澤看了菲菲了一眼，聲音沙啞。“我們，本來也已應該有一個可愛的孩子。”

顧銘修蹙眉。“你說的，是你們的上輩子？”

“顧銘修，你也是重生來的吧？”韓承澤諷刺的看著顧銘修，認為他在裝。

“我不太能理解你所說的重生是什么，但夏沫染是我的，不管重來多少次，她都是我的。”顧銘修沉聲開口。

“可上輩子，她曾經是我的妻子。”韓承澤無力的說著。

這話不是說給顧銘修聽的，而是說給他自己。

“可惜，你占盡了優勢，并沒有好好珍惜。”顧銘修聲音低沉。“韓承澤，看在沫染的份上我不會動你，你好自為之。”

韓承澤站在原地站了很久，轉身進了電梯。

他知道他輸了。

早就輸了。

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他都輸了。

在夏沫染那么平靜的講著自己前世為什么會自殺的時候，他就知道他輸定了。

可他還不能離開夏沫染，傅家的危機還沒有解除。

即使不能得到夏沫染的原諒，即使他這輩子永遠得不到夏沫染，他也要贖罪。

留在她身邊，幫她，保護她。

這是他的罪孽，他要洗脫干凈，才能真正平靜吧。

站在夏沫染的公寓外，顧銘修蹙了蹙眉，之前這公寓不安全，夏沫染把密碼改了，沒有告訴他。

因為公寓就在醫院附近，夏沫染就回這里休息了。

“爸爸。”菲菲在顧銘修耳邊親了一口。“113356。”

顧銘修挑眉，沖菲菲笑。“密碼？”

菲菲很乖的點頭，因為剛退燒，臉頰紅紅的。

顧銘修摁了密碼，果然門打開了。

揚了揚嘴角，顧銘修抱著菲菲要進門，就看見夏沫染一臉驚恐的舉著抱球棍沖了出來。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夏沫染心慌慌。

顧銘修關上房門。“林湘說菲菲沒事了，回家養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