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慎之開口道:“我明年夏天博士畢業(yè),會考進外交部,前程遠大。”
警衛(wèi)聽得有點懵。
不知他突然炫耀這個,要做什么?
元慎之又說:“這是爺爺給我鋪的路,雖然我從小在國外長大,但是深受爺爺器重。他從小就疼愛我,對我寄予厚望。”
警衛(wèi)不想聽這個,但還是附和道:“領(lǐng)導一直很器重您。”
元慎之繼續(xù)說:“我爺爺已經(jīng)老了,元家以后將是我和瑾之、憬之和小秦珂的天下。”
憬之又名秦霄,是秦悅寧和元峻的長子,秦珂是他們的二胎女兒。
警衛(wèi)也是聰明人,說:“您有話直接吩咐我就行。”
“接下來的日子,我爺爺會請一些道門玄門佛門甚至巫門的高人,向他們咨詢一些事。你留意著點,他請誰,你提前告訴我。”
警衛(wèi)面露難色,“這不太好吧,萬一被領(lǐng)導知道了,要怪罪我的。”
元慎之極淺地扯一下嘴角,“你待在我爺爺身邊,直到退休,都只會是一個警衛(wèi),沒有任何上升的機會。但是,這事你辦好了,等我考進外交部,有了能力,會把你調(diào)到我身邊。”
警衛(wèi)垂下眼皮開始思考。
權(quán)衡再三,他抬起眼皮說:“好。”
元慎之從兜中取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他,“這個拿著,給你孩子買點吃的。”
警衛(wèi)死活不肯接。
這卡拿了,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
不拿的話,他可進可退。
元慎之見他果然夠機靈,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去吧,好好干。”
這邊了事了,元慎之又開車去見外公上官岱。
上官岱被懷鬼胎一事,嚇破了膽,又有元伯君同謀,也是死活不同意。
元慎之知道他是個墻頭草,等爺爺同意了,他自然會同意。
他又去找舅舅上官騰。
上官騰一聽改命后,瑾之還可以活七十歲,倒也勉強能接受。
元慎之又去了太爺爺元老家,把這些話靈活組合,又重復一遍。
元老是人精,腦子也沒梗過,雖年長,但是腦子比元伯君的還好使。
聽他說完,元老盯住他的眼睛,看了很久才出聲:“小子,你這么費心賣力地游說我們,是天予的意思?”
元慎之長手一揮,“那小子怎么可能使喚動我?當年我和小叔爭驚語,那小子可是站在小叔那邊的,我氣他都來不及,幫誰都不會幫他!我純粹是看瑾之可憐,想到四年前為愛發(fā)瘋的我,同樣的苦不想讓她再吃一遍。”
元老又是一陣沉重的沉默。
那沉默長得讓人窒息。
半晌,元老眼圈微微泛紅,一開口喉嚨像塞了把沙子又鈍又啞,“臭小子,你終于長大了……你,那么做,值得嗎?”
元慎之一怔,隨即脖頸難受得像哽住。
因為小小年紀被太爺爺強行送出國,從而錯失蘇驚語,他一度氣他怨他,怨了很久。
沒想到,最懂他的,卻是太爺爺。
良久,他輕聲說:“值得,值得的,她是我妹,唯一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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