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古世界浩瀚無盡,位于南部的圣瀾大域,從整體去看,也只不過是整個大陸的一隅而已,遠不如望古的核心。
但在神靈浩劫沒有降臨前,此域還算有名,雖偏遠但北接靈天域,西連望月域,西北之間還有炎玄域的一條沙漠古道。
更因東南兩方都接壤盡海,所以無論是海航還是物產(chǎn),都極為豐富,最巔峰時甚至足以列為人族大域前十。
可神靈殘面的到來,改變了一切,那片無邊無際的禁海帶給圣瀾大域的不再是富饒,而是無窮無盡的異質(zhì)與危機。
這一切延續(xù)下去,圣瀾大域的光芒也飛速的黯淡,再加上人族的衰落,于一次次人皇的變遷下,最終落入末流,成了雞肋。
望月域,成了祭月域。
靈天域,也成了黑天族的黑靈域。
至于那條與炎玄域連接的沙漠古道,更是成為了不可踏入之地,因炎玄域……不再屬于人族,成為了炎月玄天族的邊疆。
直至……紫青上國的出現(xiàn),讓這片黯然的大域,重新煥發(fā)出奪目之光,其璀璨如星河,讓望古大陸萬族心悸。
可也只是曇花一現(xiàn),隨著紫青太子的慘絕而亡,一切輝煌都化作云煙。
即便是七皇子到來,人皇與黑天族之戰(zhàn)釋放了曙光之陽,黑天族戰(zhàn)敗,這一代的圣瀾大公選擇回歸,但這一切事情也只是小范圍的波動。
對于整個望古大陸而,其實沒有太大的波瀾。
想要真正的掀起風(fēng)暴,這些事情明顯還不夠資格。
也沒有人知道,圣瀾大域是否在未來,能出現(xiàn)如當(dāng)初紫青上國那般轟動整個望古的光芒。
而此刻,圣瀾大域北部,曾經(jīng)的靈天如今的黑靈大域內(nèi),戰(zhàn)爭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放眼看去,明亮至極的天地間,黑天族一方的防守節(jié)節(jié)敗退。
雖黑天族內(nèi)強者不少,可無處不在的曙光之陽對其傷害巨大,黑天皇以及多個族群巔峰強者更是被神秘之修暗殺重創(chuàng)。
這一切,就使得黑天族陷入被動,而紅月消失的一刻,雖外界知曉此事以及確定真假還需時間,但黑天族內(nèi)的虔誠者,大都在那一瞬有所感應(yīng)。
這個感應(yīng),雪上加霜,使得黑天族陷入悲哀之中。
而相比于黑天族前所未有的虛弱,這一次人族發(fā)動的戰(zhàn)爭,氣勢如虹,出動的不僅僅天瀾王,在黑天族的兩個大域外,人族皇都一共出動了十三尊天王。
從十三個方向,侵入黑天族兩個大域。
尤其是東鼎王,作為三公主的母族天王,他戰(zhàn)力驚人,親自掛帥,給了黑天族巨大的壓迫感。
同時也給了天瀾王不小的壓力。
他們一族為了支持七皇子,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這才獲得了人皇的默許,而這代價里有一條,是需要他打下半個黑靈域。
這也是天瀾王來到圣瀾大域后,征召全域修士的原因,對他來說,圣瀾大域的人是生是死不重要,大不了未來休生養(yǎng)息就是。
如今重要的是這場戰(zhàn)爭必須要勝,如此,七皇子才可以真正將這里化作封地。
而想要勝出,憑著他帶來的麾下,是不夠的,他還需要進行一種禁忌的仙術(shù)。
此術(shù),需要眾生的血與魂。
于是一道道征召令,不斷地從七皇子那里發(fā)出,更有一批批負責(zé)征兵之人,在整個大域各個地方,以大義強行征兵。
若有不從,將上報給七皇子,由統(tǒng)籌后方政務(wù)的七皇子,安排衛(wèi)軍清剿。
此事,已進行半年之久。
圣瀾大域的萬族眾生,用自己的生命與血肉,將黑天族的戰(zhàn)場一寸寸的鋪展開來,也包括了封海郡。
面對大義,面對天王,封海郡根本就不可能不服從,哪怕明知道天瀾王保留其自身精銳,試圖以血肉展開禁法,可也無能為力。
只是半年來,送去戰(zhàn)場的兵力已有五批。
第五批里,一半都是執(zhí)劍者。
這對于經(jīng)歷大戰(zhàn)不久的封海郡而,也到了風(fēng)雨飄搖之時,郡內(nèi)多個宗門與族群,大都選擇倒戈,投奔七皇子。
而封海郡也沒有能力組織第六批大軍,除非……將余下的執(zhí)劍者以及各個宗門的種子,都送出去。
但那樣的話,封海郡也就沒有了未來。
可雙方地位與實力的差距,使得封海郡沒有對抗之力,此刻,在封海郡都之外,蒼穹上就有這么一批持著七皇子征兵令的修士到來。
這群人數(shù)量上萬,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在前,身著黑袍,繡著金劍,于蒼穹呼嘯飛行。
這部分人中,人族占了大半,異族也有一些,都是曾經(jīng)的封海郡各宗各族之修。
他們在選擇了倒戈后,投奔七皇子,身份有所改變,如今在七皇子的命令下,更是如欽差一般,來此強行征兵。
此刻一個個神情輕松,各自笑談,看向封海郡的目光大都帶著輕蔑,還有一些則是嘴角冷笑。
而他們之后,是數(shù)千血甲血袍的戰(zhàn)修,一個個神情冷漠,煞氣強烈,所過之處,如烏云壓頂,氣勢非凡。
他們不是圣瀾大域的修士,而是來自皇都,是七皇子當(dāng)初帶來的近衛(wèi)軍。
每一個都乘坐披著戰(zhàn)甲的黑色巨蜥,隨著靠近郡都,一股霸道與毀滅之意,濃郁無比。
更是在這上萬修士中,還有一頂華蓋高高舉起,下方一頭白色飛象,于其中格外顯眼。
那白象上坐著一個身穿鎧甲的中年,其貌不揚,但雙目開闔間,卻有陰冷之芒閃動。
四周還有十多位金甲身影,每一尊都透出恐怖的波動,歸虛的氣息散開天地,使得蒼穹色變,形成黑云,隨著他們的前行,這片黑云也翻滾而去。
白象旁還有一個老者。
這老者滿臉皺紋,目中有一條條絲線如流星劃過,此刻一邊隨行,一邊望向遠處被玄幽古皇雕像雙手捧起的封海郡都,神情浮出一抹怨毒與仇恨。
“血煉子,鄭凱懌,還有許青那個賤子!”
老者咬牙,心中的仇恨之火正劇烈燃燒。
白象上的中年,目光在老者身上掃過,淡淡一笑。
“凌云,這里有很多你的故人呢。”
老者聞,立刻恭敬低頭,抱拳一拜。
“督軍大人,一會還請允許我和故人,多敘敘舊。”
故人二字,他說的咬牙切齒。
中年笑了,點了點頭。
這老者,正是正是圣昀子的爺爺,八宗聯(lián)盟凌云劍宗的凌云老祖。
曾經(jīng)的他因圣昀子的原因,被責(zé)罰閉關(guān)一甲子,而天瀾王的出現(xiàn)后,總盟在叛離前將其放出,講明一切后,凌云老祖選擇了跟隨,一同投奔七皇子。
今天,是他極力請命,隨同來此。
他不擔(dān)心封海郡會反抗,因為在如今的情況下,反抗將加速死亡。
甚至他心中還有所期待。
“反抗,他們必死,不反抗,他們等死!”
“可憐我那孫兒明明有古皇之資,都因那賤子許青,嫉妒我孫兒之資,對其陰毒迫害!”
“還有我兒慘死,是因鄭凱懌!”
“這一切的根源,是血煉子!”
“你們一脈,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