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之見祁淵來了,蔣馥瑩的傷勢祁淵也必然會料理,蔣馥瑩不再需要他,祁慕之便安靜的捏了捏手底那串佛珠,隨即越過窗欞體面的離開了,如他來時那般溫煦而悄然。女人慕強,他卻是皇子中最閑云野鶴對皇權不上心的一個,權勢比不過大皇兄的。
蔣馥瑩眼尾睇見一抹白色身影,扭頭朝窗畔看去,只瞥見祁慕之衣袂翩躚一角,她回過頭來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祁淵亦望見蔣馥瑩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心底猛地一酸,他自己既然不能給蔣馥瑩她要的名分和安穩的日子,又有什么資格吃別的男人的醋。
他將衣袖緩緩給她撩起,睇著她的傷勢嚴重的手背,越發意識到,自己只會給蔣馥瑩帶來禍事,以及構陷、流蜚語,在父親面前,他如保不住幼時的木雕玩偶一樣,保不住弱小的蔣馥瑩。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喜歡。
當下人多,他沒有細問祁曦文怎么欺負的她,輕聲道:“你告訴孤王,你為什么沒有去姑蘇,云矜上來畫舫替你沒有?你說出來,孤替你做主。”
云矜愧疚的低下頭來,心虛的小聲說:“夫人...”
燕青憤憤不平,仍舊看不慣殿下如此袒護這個不知是敵是友的女人,這女人說出實情,兄長就要為了這女人,而將他這多年患難與共的兄弟重重發落了嗎?
蔣馥瑩看看云矜,又看看燕青,云矜那個小姑娘看起來挺憋屈,只怕是受命于燕青,不敢說話,而燕青也看蔣馥瑩不順眼,對她十分不滿。
蔣馥瑩認為,雖然燕青對她很排斥,但是燕青初衷是保護祁淵不受外敵侵害,對祁淵是極度忠心,她不希望祁淵因為自己和兄弟反目,畢竟祁淵身邊可信之人并不多。
“燕青讓云矜來替我了。”蔣馥瑩沉聲說。
祁淵眉眼猛地一顫,眸色溫柔的籠著蔣馥瑩的面龐。
燕青驚愕不已,她...說錯話了嗎?他幾時讓云矜去替她了呢...
蔣馥瑩繼續灑脫道:“祁淵,我不想去姑蘇玩了,我喜歡湊熱鬧。于是啊,我上來畫舫,我就想著我自己加入你的計劃,盡我綿薄之力。免得云矜被人識破了,耽誤計劃。所以呢,我就沒有同云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