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贏只是沉默著,并未率先開口說話。
畢竟他能清楚,現(xiàn)在李相的疑惑可比自己多得多,自己只需要等到對方先開口就行了。
旁邊的錦熙就更加沉默了,畢竟她也不常開口,更何況現(xiàn)在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李相手指尖盤橫著什么東西,仔細(xì)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是一串手捻。
手捻的顏色已經(jīng)足夠深,看不出來原本的色彩了。
手中的速度快了幾分,李相隨后平靜下來,眼神緊緊落在眼前之人身上。
“趙大人,陛下除此之外,還說過什么?”李相其實在做這件事情之前,也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如今的陛下,幾乎是自己一手扶持上去的,雖然背后也有太后的推波助瀾,若不是太后認(rèn)他為子。
說不準(zhǔn),此刻的秦昊已經(jīng)死在了奪嫡之爭中。
所以,李相了解當(dāng)今陛下的性子,不是一部分,而是全部。
比起李玉環(huán)來說,他更了解秦昊。
自然李相也知道,對方不可能就如此輕易放過自己,只是恢復(fù)東郊之防嗎?
呵!那就太輕看這位帝王了,李相咬了咬牙也就問出口了。
只是秦贏稍微反應(yīng)之后:“還有一事便是,希望李相交出兵權(quán)。”
他并沒有任何隱瞞的意圖,畢竟去了東郊之后,這件事情也是需要告知李相的。
早一點,或者晚一點,結(jié)果都一樣。
秦贏沒必要在這上面隱瞞什么。
果然!
李相豁然間也是無奈一笑,手中的手捻就在這一剎那斷裂。
一時間李相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手中只是握住了那零星一顆的捻珠。
看著那有些深邃的顏色,秦贏眉頭也是稍稍一沉:“李相若不想交出去,我自然也能幫襯幾分。”
這句話深入了李相的心中,不過下一刻他抬起頭來,笑容止住。
“不必了,多謝趙公公費心,這件事情誰來都于事無補,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忠臣嗎?
秦贏這霎時間也有些迷惑了。
畢竟逼宮這樣的事情李相都做得出來,又如何算得上是忠臣?
可既然不是忠臣,他又如何甘愿交出兵權(quán)?
或許,交出去能有更大的獲利?
忽然間秦贏的眼底迸發(fā)出一絲色彩,原來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李相允我方便了。”
“不必謝我,畢竟你也應(yīng)該了解這位帝王的性子吧?”
李相說完這句話,眼神也就停頓在了秦贏身上,似乎是在找什么東西。
他在找和自己共同的點。
“陛下的心思,我等為人臣的,豈敢胡亂猜測?”秦贏很快就回應(yīng)了過去。
錦熙聽著這兩人打啞謎也沒什么意思,隨后端坐著,閉目修養(yǎng)了起來。
她并不想知道如今的帝王如何,畢竟身為死士,她并不屬于任何地方。
有主子所在之地,便是她所賴以生存的地方。
“也對,哈哈哈,是本相逾矩了。”李相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眼前人只是拿出了李玉環(huán)的簪子。
未曾坦要和李氏共進退。
秦贏也在李相的談話中嗅到了其他的打算,可他怎么可能會讓別人把主意打到自己的頭上?
兩人的談話也在馬車晃動的剎那,戛然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