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內(nèi),喜婆正在為薛采薇梳妝打扮,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院子里滿是為她賀喜的賓客。
為了這場喜事,薛家上下忙活了將近半年,其中嫁妝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整整齊齊的擺了滿院子,好不氣派。
從她的衣食住行到平日的人情往來,這一切的東西家里人都替她打點妥當(dāng)了,加上她如今要嫁的是自己的如意郎君,薛采薇敢說這個世上沒有誰會比今天她的更加幸福了。
當(dāng)喜婆將喜冠戴在她頭上的時候,薛采薇說了一句:“好重啊!”
平常她見別的新娘子戴這個都能夠行動自如,怎么到她這里竟感覺有千斤重量一般,戴在頭上,十分的吃力。
其實這也怪不了薛采薇嬌氣,實在是這喜冠太過華貴,整體采用的是鎏金琺瑯工藝,其間點綴著翠蘭花葉,冠檐底部有翠口圈,上嵌寶石珠花,后側(cè)下部左右各飾點翠地嵌金龍珠滴三博疊,博髯上嵌鏤空金龍、珠花璆珞。
估計就連宮里面的貴人都沒有見過如此復(fù)雜且精美的東西,這也足以見的薛家的財大氣粗。
喜婆擔(dān)心她承受不住這么重的喜冠,便放慢了手上的力度,然后輕聲哄道:“小姐暫且忍忍。”
此時外面?zhèn)鱽硪魂嚤夼邶R鳴的聲音,是接親的人來了。
只見一行隊伍最前面是為新郎頭戴藍(lán)田玉和冠,一襲紅袍,腰間系著紅絨花,硬生生的將滿城的美景都壓了下去。
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街道兩側(cè)烏泱泱擠滿了人,像是看戲似的。
薛家早早的就已經(jīng)將大門打開了,宋瀾來到時候剛好遇見下人們正將成箱成箱的嫁妝往外面搬,同時還有拿著清單的管家正在核對,他站在外面看了一會兒,將一群年輕力壯的壯漢搬這些箱子都搬的氣喘吁吁,便知這其中的分量。
他一走進(jìn)薛府的大門,便看見趙王正同一群朝中大臣寒暄,瞧他熱切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今日是他嫁女呢。
薛采薇是他的妻妹,按道理來說趙王不應(yīng)該表現(xiàn)如此熱忱,但是如今薛王兩家結(jié)親,這對他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
今天薛家長子薛開騁也從外地趕了過來,剛才外面那些嫁妝中還有不少是他這個做哥哥添置的。
薛家子弟盡數(shù)都在朝中有職位,雖是鼎鼎有名的世家,但是若是僅憑每月拿的俸祿是撐不了這么大的場面,當(dāng)然這其中不乏有趙王夫婦的扶持,這個大家不得而知。
但是僅從明面看到的來說,以薛家的實力是撐不起來的。
這場宴會不知持續(xù)了多久,一整套流程經(jīng)歷下來,宋瀾庭只覺得比自己在大理寺審犯人還要累。
曲家也收到了請?zhí)劦涝缭缱屓藗浜昧硕Y物,一大早的便親自送了過去。
三姨娘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后,還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曲柔那邊得知之事,冷笑道:“就憑她也想奪我母親的位置,簡直是癡心妄想!”
丫鬟綠翹剝了一顆新鮮的葡萄遞到曲柔示意讓她消消氣,可是曲柔這段時間里一直被煩心事所困擾著,所以即使是面對自己平日最愛吃的葡萄,她也提不起任何的興趣來。
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母親臨走前對自己交代的話,她自今都搞不懂為什么母親讓她不要去求父親,直到曲肅然的到來為她解開了疑惑。
曲肅然將書房發(fā)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曲柔聽完心中大駭:“父親當(dāng)真是這么說的?”
曲肅然點了點頭,沒有否認(rèn),他不明白自己父親為什么會對母親這么狠心,便問:“府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祖母為什么會病重?母親又怎么會去庵里祈福?”
有好多事情方氏都是瞞著她這一雙兒女做的,所以哪怕在她犯下如此大錯之后,在曲肅然的心目中,她仍是自己最敬重的母親,容不得任何人的誣蔑。
曲柔被他這么一問,心里頓時沒了底氣,對于他們母親為何會落到如此下場,兄長不知,可她卻知道的清清楚楚。
見她猶豫的神色,曲肅然追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