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凌蕓的身上滿是鮮血,肖致遠見狀,立即伸手將她抱起,快步向車前走去。
將賀凌蕓放在車后座之后,肖致遠急聲說道:“凌蕓,你再堅持一下,我們這就去醫院。”
上車之后,肖致遠掛上檔之后,猛踩了一腳油門,急打了兩下方向,捷達車上路之后,立即向著縣人醫駛去。
一路上,肖致遠恨不得將車開的飛起來,打著雙跳,向前急速駛去。從好再來餐館到縣人醫共有三個信號燈,除第一個是綠燈以外,后兩個都是紅燈,但肖致遠理都沒理,猛踩一腳油門,直接闖了過去。
到縣人醫之后,肖致遠徑直將車開到急診室門口的臺階上,打開車窗,沖著站在的一邊的護士大聲嚷道:“快點救人呀,快!”
護士們見狀,連忙伸手打開車門,將賀凌蕓車里扶出來,剛想向前走去,肖致遠卻直接將其橫身抱起,快步向著急診室跑去。
走進急診外科之后,肖致遠急聲說道:“醫生,她被刀砍了,快……快點幫她看看。”
賀凌蕓的傷在肖致遠眼里非常嚴重,但從外科醫院的角度來說,再正常不過了。醫生沖著身后的護士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將肖致遠請出去。他在這兒,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倒會倒影響治療。
護士心領神會的沖著肖致遠使了個手勢,開口道:“先生,病人家屬不能待在這兒,請您出去,謝謝配合!”
肖致遠雖然很關心賀凌蕓的傷勢,但也知道護士說的對,于是一臉關切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向門外走去。他剛走到門口,護士便伸手將門給關上了。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了,肖致遠此時只覺得頭腦中一團漿糊,他伸手從衣袋里摸出煙盒來點上了一支煙。噴吐出一口淡藍色的煙霧后,肖致遠微微閉上了眼睛,竭力想要使自己的頭腦冷靜下來。
從之前的情況來看,那個身著風衣的男人是沖著他來的,賀凌蕓是替他擋了一刀。風衣男的眼神非常兇悍,肖致遠雖然只和其對視了一眼,但卻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肖致遠深信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別說和那個風衣男結怨,他百分之百確定,在今晚之前,他從未見過對方。如此一來,便只剩下一種可能,那便是有人雇傭風衣男對付他。
意識到這點后,肖致遠的心里變的不淡定起來,來到南興之后,他得罪的人雖然不少,但近期好像卻并未得罪什么人。這段時間,他忙著關停鄉里的兩家小廠,那兩個小老板絕不敢找人砍他的。王德茂對將皮鞋廠遷到縣里的開發區去很是滿意,紙箱廠廠長柴奎雖被工人們逼到了絕境,但也絕不可能雇人對付他。
除此以外,近來,肖致遠并未得罪其他人,但也不排除有人之前得罪的人,等過了風頭之后,突然向其發難,如此一來,他自是想不起來了。
一番思索之后,肖致遠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臨州市委書記侄兒常小軍和南興縣長公子孫翔的身上。這兩人一貫眼高于頂,卻都在肖致遠手上吃過虧,以他們那睚眥必報的性格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做出這事來,也就不足為奇了。
盡管這一番推論合情合理,但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足為外人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拿不出實打實的證據便信口雌黃,可是要承擔責任的。
捋清頭緒之后,肖致遠從衣袋里摸出手機給公安副局長孫建軍打了過去。
賀凌蕓的傷勢非常嚴重,按說肖致遠可以直接撥打110報警,但由于他的身份特殊,又和一位漂亮女士在晚上從飯店里出來,這難免不讓人產生一些不好的聯想。
若讓這事就這么過去了,肖致遠是絕不會甘心的,于是便想請孫局長安排人秘密的查一下。這樣一來,既不用大動干戈,又能摸清情況,一舉兩得。
孫建軍聽到肖致遠說被人砍了,心里一驚,連忙問起是怎么回事。
肖致遠并未說賀凌蕓主動替他擋了一刀,只是說慌亂之間,那刀手砍到了與他同行的女伴,現在人正在縣人醫急診外科里治療呢!
孫建軍聽說肖致遠沒事,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肖鄉長可是縣委書記趙文華眼里的紅人,若他在縣城里當街被人砍了,那孫建軍可真有點沒臉見人了。意識到這點后,孫建軍當即表示他這就讓人去縣人醫,讓肖致遠將詳細情況和他們說一說,力爭在今晚逮住那兩個家伙。
肖致遠客氣的向孫建軍表示了感謝,心里卻并未抱太大希望。那兩個家伙騎乘的是大功率的摩托車,只怕現在早就出了南興縣城了,抓到他們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掛斷電話后,肖致遠又點上了一支煙,猛吸了兩口之后,握手成拳用力在墻上砸了一下,這一刻,他的心里郁悶到了極點。